唐云轩闻言似有所悟,点点头叹道:“以前我也认为驳杂不如专精,但跟这个小娃娃一路相处下来才明白什么才是天赋。既然叫悟道,首重悟性;悟性足够高,即便是只看一眼也可以领悟其中真谛;反之,即便是常伴左右也难有所得;尤其是《道经》这样阐释大道本源的功法。”闻言,纪经年心下稍安。
沈重楼似有所思,而后淡然一笑,看向谢子凌跟唐云轩,问道:“谢兄跟唐老以为此番参悟道经谁的收获会更大一些呢?”谢子凌闻言率先开口回道:“小殿下的天赋悟性可谓是我生平仅见!从剑冢初遇到今日,不过短短数月,其实力早已是今非昔比。但灵蕴这小子在如此年纪便能得混沌剑椟的认可,其天赋即便是比之如心亦或者小天师路无尘也是不遑多让,我对他倒也还有几分信心。”
谢子凌虽嘴上说伏衍的天赋乃是生平仅见,但很明显也不认为谢灵蕴就比伏衍差。众人闻言皆是会心一笑,谁家的孩子谁不爱呢。
唐云轩抚须笑道:“哈哈哈,剑圣所言虽然在理,不过老夫还是认为这一次伏衍这娃娃的收获会更大一些;毕竟在无人点拨的情况下,凭借自己的悟性修炼到这种程度,老夫还从未听闻过第二人。”话音刚落,只见沈重楼、谢子凌跟纪经年三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纪经年缓过神好奇道:“衍儿不是拜入道然真人门下了么?况且老唐你不是一直在其左右,难道也不曾点拨过他?”
纪经年跟谢子凌虽然大概知晓二人这一路的经过,但在修炼一事上却并未过多提及,否则也不会如此惊讶。
唐云轩正色道:“在太极拳的修炼上,道然真人固然也指点了一番,但这根基却都是他自己打下的;至于我......也只是在此番出宫前才见面;虽然也曾有所点拨,但可以忽略不作数了。”闻言几人震惊的目瞪口呆。一个无师自通的少年,几乎靠一己之力,便可与当世最顶尖的少年英杰争锋,这实在是超过了他们的想象;这其中固然有一些难以想象的机缘,但其天赋悟性也已经不是简单的妖孽两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怪不得唐老对小殿下如此有信心,如此天赋沈某实在不知该如何形容了!或许待到他成长起来,我华夏将又多上一个如三丰真人那般的传奇!”沈重楼惊叹道。
谢子凌听到此处点点头道:“不知道他们这一代成长起来,我华夏又是怎样一番盛景!”纪经年闻言激动的老脸通红,毕竟这可是他的亲外孙啊!
沈重楼见几人皆是有些激动,冷静道:“虽然小殿下跟谢公子天赋超卓,但这毕竟是《道经》,而且是残篇。机缘难料,我们还是不要把期望抬的太高,以免失望;只要能有所获,便值得浮一大白!”闻言纪经年三人也是冷静了下来,刚刚实在是说得太过激动了,而且三人与伏衍和谢灵蕴的关系亲密,难免关心则乱;但一下子气氛倒是又显得有些紧张了。沈重楼见状赶忙道:“三位也不必紧张,不如我们小赌一局如何?”
三人闻言也来了兴致,皆是看向沈重楼。“待到二人出关,我们便考校一番。若是谢公子收获更大,便由剑圣做东,在暮苍楼摆上一桌;反之则由纪老会长做东。这样一来,无论孰胜孰败都皆大欢喜。二位以为如何?”
不待谢子凌跟纪经年开口,唐云轩眉开眼笑道:“老夫赞成,这个主意不错!”言罢,几人皆是朗声大笑。谢子凌摇摇头道:“怪不得百晓阁能在沈兄手里发展到如此程度,原来做的尽是些无本的买卖!哈哈哈!”纪经年接口道:“老夫也赞成!赢了只当是给外孙庆贺一番,即便是输了,也能宰剑圣一顿,给暮苍楼添些营收!怎么着老夫也不算亏!哈哈哈!”言罢又是引得几人朗声大笑。
就在谢子凌几人交谈之时,伏衍跟谢灵蕴二人的参悟也到了最后阶段。能领悟的也已经参悟得差不多了,还未理解的也差不多牢记心中,有待来日机缘能有所获。此时也不过是将之前所悟尝试与己身融合,看看是否存在谬误之处罢了。
谢灵蕴缓缓睁开双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此番参悟《道经》收获不可谓不大,他甚至有一种想要找到如心再一决高下的冲动。稍稍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谢灵蕴转头看向一旁的伏衍,发现伏衍却是眉头紧锁,气息紊乱,仿佛是陷入了某种困境;刚刚还有些激动的心情,立马变成了担忧。参悟这种高深的功法宁可无所收获也不能误入歧途,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但现在谢灵蕴也是无能为力,这种情况只能靠伏衍自己去解决;若是强行打断,很可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伏衍。
“有名万物之母,是为道之实;无名天地之始,是虚道么?不对,虚也不过是与实相较,其本质还是‘有’。万物有阴阳,道亦如此,其阳为实;那么与‘有’相对则为‘无’,这道之阴便非‘虚’而是‘无’!这‘无’应该与佛家所言的‘空’是同一种东西。可是这‘无’与‘空’到底是什么呢?‘无’与‘有’应是道的一体两面,无所不存,无处不在;可既是‘无’,又如何感悟得到呢?”伏衍的思绪仿佛打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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