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神情未有分毫变化,依旧坐在软席之上独饮。
“柳越粗中有细,莽撞人不过是姿态,而非本性。”
“看似拉拢,实则是在挑衅,目的未知。”
“如果他真的已经没资格当宗主,那么势必是替别人来试探我。”
“任宇轩看似处处维护,未尝没有拱火之嫌,七魔子回宗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却这般直接为我树敌,朝着引战的方向引导,也是心怀叵测。”柯孝良手持茶杯,对眼前发生的争执,洞若观火。
这样的怀疑,并不是柯孝良天性心性狭隘,只从一个卑劣、怀疑的视角看待人。
而是此地是十魔宗,无论是柳越还是任宇轩,他们首先都是十魔宗的弟子,其次才有了其它的富余身份。
且这二人都是十魔宗,算得上核心阶层的弟子。
又怎么可能真的是莽撞人与心直口快的爽快人?
若是方才那等维护之语,是从杨真真的嘴里说出来,那柯孝良保证绝不多想。
说穿了不过是对人不对事罢了!
柳越与任宇轩说的激烈,柯孝良这个正主却坐在一旁饮茶,一派冷淡的摸样。
着实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突然柳越拿起一道银铃,放在耳边倾听,随后若有所指的对柯孝良说道:“血蝉入‘残经阁’了!”
残经阁是十魔宗内一处格外特殊的藏书楼。
里面收藏的,都是古往今来,各门各派的绝学残篇。
有些门派早已消亡在了时间漫长的长河里,而也有一些早已今非昔比、面目全非。
往往进入残经阁的十魔宗修士,通常都会有一个目的。
哐!哐!哐!哐!哐!哐!
任宇轩侧耳倾听,然后说道:“钟声响了七次···这个血蝉,当真是狂妄,竟然想要七日创功。”
入残经阁的修士,目的多为创造属于自己的功法,这是十魔宗过往的惯例。
那些残缺的功法、经文,既不会干扰到创功者的思路,却又可以提供大量的创造灵感和灵机。
“七日?那他这功法即便是创出来,只怕也只能算是寻常。想要通过创造强大的功法,为我十魔宗弟子再开一条修行明路,从而记下大功···这个血蝉倒是想的挺好,只是难免仓促了些,定是要事与愿违了。”柳越说道。
尽管他这般说,表情却不可避免的,变得凝重,浑身上下肆意散发的那股子莽撞气,也散去不少。
毕竟口中所说的话,未必就是心声。
血蝉既然选择了创功立功,来打响争夺宗主之位的第一枪,那必定是早胸有成竹。
或许功法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型,残经阁的七日之行,不过是一个幌子。
“这位血蝉师兄,可入了异世界?”柯孝良突然发问。
任宇轩诧异道:“这···我倒是不知。”
柳越却说道:“我是未曾听闻,他有去往异世界的举动。”
此时柯孝良其实已经在翻看废土世界的记录。
果然未曾发现有血蝉进入过的迹象。
这倒是罕见的很。
要知道,现如今去往异世界,寻找机缘或是积累剧情点,已经成为一种社会现象,社会风潮。
还有人不入异世界,秉持自身之道修行,便当真是异类了。
“看来,是瞧不上剧情点那点诱惑力,自身又有足够的底蕴挥霍,暂时没有修行资源方面的紧迫感。不过···能够有信心,为十魔宗再开一路,创造功法的血蝉,他是个人才。得进入我的葫中界才行,我的葫中界需要更多像他这样的优秀人才。”柯孝良此刻对血蝉的突然率先‘发难’,没有丝毫介意或者紧张,反而只想收编人才。
看到柯孝良脸上毫无警惕的神情,任宇轩却急忙提醒道:“柯师弟!不可大意!”
“这血蝉创出的功法,若是普适性极强,又有着不错的上升规格,那么在十魔宗内的地位,会立刻大涨。像我们修行的铸魔经、呼魔经、颂魔经等等经文,多为历代宗主在还是魔子时所创,后又经诸多魔宗先辈补全、完善而成。”
“虽然能否成为宗主,主要看太上长老以及长老们的博弈,但是也看魔子个人的能力,以及在宗门内的支持率。即便是太上长老们,也不会无视弟子们的意愿。一个强盛、强势,凝聚力高的十魔宗宗主,才能更符合太上长老们的集体利益。”
任宇轩这一番话说的,果然与之前和柳越互怼时说的不是一个水准。
“怎能让一个光头拔得头筹?”
“我也得回去创功,等这秃子出来,我再进残经楼,我要敲钟,然后拿出我的神功,惊艳所有人。”柳越大声说道。
随后冲着柯孝良拱拱手,转身竟然就这么离去了。
正如他来时一般突然,走的也很突兀。
“柯师弟,莫要听他蛊惑。凡事都在抢占先机,除非后来者可高高居上,否则···这个时候学血蝉创功,只会惹人笑话,凭白弱了声势。”任宇轩仿佛苦口婆心的在劝诫柯孝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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