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
好啊。
(深夜,你与赵明华顺着狩羊山的路向上走。边走边随便地聊着。走不多时)
你,不是皇甫昭吧。
哈哈哈哈哈……居然被你发现了呢。怎么看出来的?我自认为我的易容是精准的。
昭可是吸血鬼啊。而你身边,一点血腥的能量的气息都没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聊聊而已。
那为什么不以原本的面目示人?
这可是深夜,我又是男人。两人走在一起,怕是……
你担心我心里会觉得不舒服?
不,我担心我心里会不舒服。
这是为何……不过,不管怎样,既然你不是皇甫昭,那最好别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明华看向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否则,(右手抬手,一握,清虚显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放心。不过,你那把清虚,应当是训练武器吧。
(笑)被你看穿了。你怎么知道的?是感觉到能量微弱吗?
其实主要是因为,真的清虚在我手里。(左手同样抬手一握,清虚显现)
怎么会……
别惊讶,我可是能做很多事呢。话说回来,可以聊聊你对这把刀的看法和感受吗?
为什么你们都对这把刀这么感兴趣……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么大的一个问题,我一时间也不太好说啊。
嗯……那我换一种方式来问吧。比如说,最开始你接触到这把刀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它的精致和华美且不说了,总之就是一种很明净、很纯洁的感觉。
那,能力解放之后,对于流光和残月这两种附加的能力,有什么感受吗?
这……就像是,如果把刀想象成一种,在战斗时附到你身上、帮助你战斗的力量的话,那么流光就仿佛是让你的时间放慢了;而残月则能帮助你隐去周围的一切事物,只注意眼前的目标。
那,现在呢?(你横刀举到明华面前,示意她抽刀出鞘)
(明华很自然地抽刀,随手下劈,点在地面上)怎么了……(右臂突然剧痛)啊——怎么,怎么回事……(红色的光从刀上蔓延出来,侵袭她的全身。大脑中,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嘶吼着,咆哮着,杀死他,杀死他,仿佛有种强烈的欲望催促着她;脑海中,明华握刀刺向身边那个人的画面反复上映。她的手不住颤抖。)
(突然,明华右手握紧,抬手便指向你。你有准备,觑准清虚,左手刀鞘一扬,对准刀锋;同时右手松开明华的左手,叩击明华的手腕。清虚脱手。)
(明华喘息,冷汗涔涔地流下来。)
对不起。
这应该是我要说的话……你没事吧?
没事。
(两人在原地休息了一会。)我们接着走吧。
好。
我刚刚……是怎么了?那确实是清虚没错,你在上面做了什么手脚?
(摇头)你将来还会再遇到它的。到那时或许你会知道——我们换个话题吧。
……好。
如果我说的有什么不对,无意冒犯。赵明华,你应当是一个,比较恋旧的人吧。
对。
不太喜欢变革,因为那必然会意味着失去。
……确实。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何要成为能力者呢?
神魔两族大战的洪流不可阻止。既如此,倒不如做些什么。毕竟,自身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守护那些自己不愿失去的东西。
有趣……你刚刚提到了“守护”这个词对吧。以你现在的实力,可以守护你所珍惜的一切吗?
不能。再强大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没有任何失去——因为最后的最后,还有时间,这个最狠的东西。
那,当你真的失去不得不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
那也没有办法。或许,有些命中注定的失去,也正是你要守护的事物的一部分。但是我还是会伤心——即使我理性地告诉了自己这一切,我还是会伤心……可能这就是我的性格吧……
不,不只是你的性格,人皆如此——或者说,一切具有价值判断的生物都是如此。向好向善是我们的本性。
……谢谢。
再一个话题:你认为,罪是什么?
要我给一个定义吗?
不,我的意思是,如何去断定一个人有什么罪,以及,怎样认为这种断定是合理的呢?
嗯……我似乎已经猜到你后面的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先说说我的看法。罪一定是一种社会性的概念。一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是不能称之为罪的。罪来自于集体价值观的判断。因为社会性与集体相对应,所以它是合理的。这或许可以认为,是一种“自洽性”。
(点头)说得很好。不过,你也说了,这些的前提是,存在一种集体的价值观。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集体判断体系”。那么,在乱世,犹如如今神魔对立,你认为还存在这样一种能代表大多数人的价值观吗?
(摇头)
那,你认为该怎么判断“罪”呢?
我不知道……(抬起头,看着你)你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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