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哥笑道,“那不就正好,儿女双全了。”
“来来来。”这时,老妈上来招呼道,“都别顾着说话了,菜都凉了。”
“好啊,开饭咯!”弟弟早就等不及了,举筷喊道。她也一同举筷,一家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吃起午饭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紫妍梦到一家人吃饭的当口,在她的身旁,孔京也睡熟了,也做了个梦。梦中,他还是前世的模样。记性好的看官,应该记得他前世不叫孔京,而叫曾仕银,是一名普通的社畜。哦不,银行职员。
在这个梦中,他的大客户陈先生没有落跑,一直都有按期还贷。而自己拿下了上亿元的大单,业绩盖过他的对手A姐,最后如愿以偿地拿到部门年度优秀,还在隔年升任了部门经理。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他如以往那样到岗上班,突然手机响了,收到个短信。发信人是,“老婆大人”。短信写着,下班8点老地方,不见不散。
于是,下班后,他用过晚餐,又在街上晃了一阵,7点50时,准时来到远离公司的一家咖啡厅。这里是他与地下女友约见的老地方。
为什么大费周章来这里,是因为公司人多眼杂,给同事看到不好。
8点,一袭靓丽的身影闪进门,径直坐到了曾仕银的对面。
“她把我上周送她那钻戒戴上了。”曾仕银瞟了眼对方的手指,心想。不过现在戴上,真的好么?毕竟还没办婚宴。不过他记得昨天在公司电梯里遇见她,她可没戴这个。应该是为了他开心,现在才故意戴上的。
“仕银,我们的喜事,定好日期了么?”女友,哦不,应该叫老婆,也不同他废话,直截了当地问道。新房首付用了五十万,加上装修的预付款十万,其实我身上不剩多少钱了。但这个底细不能露,于是他摇头道,“日期随你,翻下黄历,今年内找个良辰吉日就行。”
老婆在手机上翻了一阵,说,“那就10月26日如何,正好是半年后,还有大把时间准备。”
他点头道,“老婆大人定的日子,我哪有什么意见。”
“那就说定了,至于摆酒要请哪些人嘛。”未婚妻在手机通讯录上噼里啪啦一阵翻,吐出一堆名字。都是些七姑八大姨,曾仕银是一个也不认识的。他是个凤凰男,在本地举目无亲,孑然一身。而老婆大人家是本地原住民,自然亲友众多。反正老婆要请,请就便是了。至于费用嘛……
“费用么?我有个闺蜜是做婚庆生意的,前些天我找她打了个价。要想有点档次,现在的市场价,大堂费,迎宾费,乱七八糟费用加起来,一桌最低大概这个数。”老婆在手机计算器上打了个数字,递给曾仕银过目。职业习惯,钱数能看不能说。
他定睛一看,失声惊呼道,“9999!这么贵!”
“贵么?我看还好,记得十围起订。”老婆轻描淡写地道。
那不就是要,至少十万么?曾仕银咬牙,他本来就囊中空空了,这下还得放点血。幸好,婚宴订在半年后,算一下自己的月薪和开销,估计勉强可以应付。再不行,只能找爸妈借点了。毕竟成家是人生大事,爸妈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这么一想,两人又继续商量,婚宴的各种细节。
之后一如往常,曾仕银每日上班下班,只是升职了,电梯里遇到的笑脸明显比以前多了。偶尔遇见老婆时,她也不像以前那样遮掩了。
自己在这一行混迹多年,年近四十,总算混出点人样,有了谈婚论嫁的资本,曾仕银心想。以前他还是平头小职员时,在公司里每次遇见女友,都要偷偷摸摸,唯恐别人看见。
而如今,别人看见不就看见,反正没几天就要官宣发请柬了。
这种变化,真是改天换地,鸟枪换炮啊。他突然有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畅快感,忍不住想哼两句曲儿出来了。
半年后某天,某婚庆会场内。因为老婆喜欢赶时髦,婚礼搞的西式,所以这天,曾仕银来到某教堂内,一身西式新郎装,内外好几层,套在身上好像盔甲,令他很不舒服。无所谓了,毕竟再难受,一辈子只遭这一天罪,忍忍就过了。他心想
下午,宾客们都如约到场,大哥迎宾,小妹收礼金,爸妈坐在亲人席,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们肯定心想,没白供自己上大学。如今二儿子出息了,娶了个城里媳妇,还在城里安家,总算给他老曾家争光了。
爸妈老了,爸早些年就没下地干活,妈还一身病,这么多年拉扯他长大,也真不容易。想到这,他不由得眼前一红,想对人群大喊道,他这个凤凰男终于混出人样了!
然而,曾仕银什么都没说。现在,自己怎么也算个部门领导,今天的来宾里还有他的下属,所以这个面子还是不能丢的。
之后,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到了新人宣誓的环节。不知是不是主办方入乡随俗改了流程,他记得电影里这个环节,好像是新郎站在教堂里,岳父领着新娘入教堂,把新娘交给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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