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女士见孔京的胃口吊了起来,就道:“只是,不知公子手头的宝贝作价多少,妾可买得起不。”
孔京一听,道,“在下也不大识货,还请姐姐明鉴。”于是,他领着客人来到库房,叫几个手下在周围看守,指着堆成小山的宝贝,手一挥道,“请姐姐过目。”
接着,慕容女士在小山前堆下身来,伸出纤纤玉手,将宝贝一件件地提起来,翻来覆去地打量。那眼神,十足一个鉴宝经验丰富的行家里手。孔京在一边站着,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觉得好生无聊。可是宝贝实在太多,对方又不厌其烦地鉴定,一边看一边还口中念念有词。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她才终于把那堆小山鉴定完。
这时,孔京等得都想瞌睡了。他见这人闭上双眼,从身后摸出一个旱烟枪,一边默念什么,一边慢慢地点上烟,动作极其庄重,似乎在做什么仪式。旱烟这东西,孔京是认识的。响马里抽这玩意的人也不少,跟现代烟草差不多。只是孔京讨厌烟味,周围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抽烟。如今客人要抽,他也不好说什么,心里暗自叫苦,无端吸了二手烟。
只见这女人狠吸了几口,然后吐出老大个烟圈。烟圈扩散到周围空气里,孔京吸了口气,除了常见的烟味外,还有一股清香,也不知道对方是否用的是什么高档烟草,闻起来倒是不坏。这时,女人忽地睁开眼,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孔京,红润的樱桃小口吐出话,“二十万两。妾身之见,这些宝贝年代久远,卖相不好,官府盯得紧,市场上不好出手,顶多值这个价。”
孔京摇头,心想,这女人挺狠。这堆东西是自己费劲心血从地底里刨出来的,小命都差点没了,她才出个二十万!这离自己的心水价差得也太远。不过,他前世好歹也在银行混迹多年,对生意场上的砍价也略有心得,于是还价道:“姐姐此言差矣。在下这些宝贝怎么说也是从王陵里刨出来的,还带着王家的印记,不信姐姐可以明鉴。”
慕容女士接口道,“这个印记,妾是看见。那又如何?”
“少于200万,就请姐姐另请高明。”孔京道。
“三十万!”
“百八十万!”
“四十万!”
“百六十万!”
“五十万!”
“百四十万,再少没有了。”
这时,慕容女士又吐出几个烟圈,朱唇微启,道:“看来公子心里另有买家,妾身就不打扰了。”于是作势转身要走。这时,孔京冷笑着,嘴里蹦出几个字,“送客!”
女士转过身,往山寨外走去,才走几步,只听背后传来孔京的声音,道,“哎哟,我这宝贝好像漏了几件,还请姐姐过目。”她闻声回头,孔京叫手下去旁边的侧房里,又搬出几件他事先藏好的不值钱的宝贝。
她又望着孔京,只见她盯着自己,目光坚定,就说,“妾看这些漏的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一起作价六十万两银子,如何?”
孔京摇头,道,“一百二十万,没少的。”
慕容女士想不明白,她刚才用的七宝迷魂香怎么会失效。每次她出马谈买卖,都在旱烟里备了名叫七宝迷魂香的毒物。对方无意中吸了她吐出的烟,就中了她的道,神魂颠倒之际任她如何叫价也不敢还价。可是,如今这家伙神志清醒,竟然还价,这又是什么缘由?她当然不知道,孔京有天魔之体,百毒不侵,自然不怕她这小小毒物。
她是不懂,但是她毕竟经验老到,久经商场,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了。于是她一手理了下云鬓,另一手伸到胸前,用不经意的动作松了下衣襟,露出一丁点如同羊脂玉般的雪白。她本来就艳色极重,这么一弄,更是春色无边,直把周围的男人们都看得痴了。
然而,看痴的人并不包括她眼前的这人。孔京是纨绔公子出身,自己又是天生俊秀,颇得女人钟爱,从小在脂粉堆里长大。因此他并不看重女色,如今见对方搔首弄姿,也不当回事,一口咬定道,“一百二十万,姐姐要就拿走。”
慕容女士心里好奇怪,自己这美人计为啥没用。看对方面容清秀,她忽然想到,或许眼前这公子爱的不是女子,而是男人!对牛弹琴,真是白费了自己这番表演!
只见她咬下嘴唇,一字一顿地蹦出话道,“百万两,多一两都没了。”
“成!就等姐姐这句,一百万就一百万!”孔京拍手,笑道。“只是,姐姐看来,如何付钱?”这就叫,漫天要价,落地交钱。这个成交价比自己的心水价略高一点,他还算满意。只是,再高的价,如果收不到钱也是没用。
古代没有银行,收钱可不是手机上敲几个零那么简单。而自己那些响马手下干的就是拦路抢钱的生意,所以他有些担心,怎么收钱。
“这个嘛,公子放心。我万金坊做事向来讲规矩。既然妾身开得了这个口,自然有办法让公子如数收钱。”慕容女士边说,边附耳嘱咐旁边随行的一位镖师。镖师领命,自行退下,下山去了。而她转头,对孔京说,“若是公子不嫌弃,就给妾在这里置办几张床,妾要叨扰数日,也好看着眼前这些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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