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设下了重重守卫的地堡中,两个金丹修士忽然就议论起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
“唉,你瞧见那底下关着的东西了吗?”一人忽然问道。
另一个立刻压低了声音:“自然见到了,霍!一个喷嚏,就把我们一群人吹得老远!瞧着脾气可大了!”
最先开口的高个修士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不是说龙族都是得天庇佑的神物吗,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违天道啊?”
同伴瞬间就笑了:“那不过是蛟化成的龙,都没飞升上界得到龙族承认呢,就算死了又有何干?况且万年前,不是还有条从上界掉下来的龙,都被咱们给分了吗?”
听到了同伴的安慰,高个子才稍稍放心了些。
他想也是,此界都不知多少年没出过飞升之人了,修炼的资源更是越来越少。若不把主意打到那些龙的身上,他们人修哪里还有活路啊?!
他们很快便说服了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相干的事。
而就在两人的脚下,也就是地堡的最后一层里。幽暗的水牢内四周都是由玄铁打造成的栅栏。
一道雪白的细长身影在漆黑的水中若隐若现,水面上是那只庞然大物外泄出来的寒气结成的一层薄薄的冰。
玉白色的龙稍稍一动,贯穿它四肢和尾巴的锁链便会发出阵阵碰撞的声响。
这声响很容易就会惊动一旁的看守,而后带着倒刺的打龙鞭就会狠狠地落在白龙身上。
“你可小心着点,过几日就是盛会了,主子可交代了不能让它有半分损伤,要让所有人看到一条完整无缺的龙!”另一个守卫皱眉怒道。
挥动起打龙鞭的人敷衍一笑,连忙将鞭子上的残血收进随身的玉瓶里。这样的小动作上面的人都知情,只要不损伤龙的外形品貌,他们一般都不会限制。
所以即便守卫看见对方的做法,也只是皱皱眉,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水牢中的龙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它始终将头埋在水里,即便被鞭打也没有任何动静。
只是没人看到,被埋在水里的那双眼睛里,充斥着对人族的憎恨!
……
盛会正式召开的这一日,那张鎏金请帖上凭空显露出了一个地址。
桑璎如今也算将主城摸清楚了,她一看便知晓了盛会的位置,那儿距离他们的院子稍稍有些远。
不过远了才好,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便更有保障。
桑璎没打算用自己的脸去出席屠龙盛会,保不齐会让谁记住,惹来什么麻烦呢。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当初在金海城时捏的那张脸,继续扮演她的娇蛮大小姐。
宫家的人在庄园里修建了一座位于水上的会场,桑璎一进去就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这里面一定被布下了阵法,或许还是专门为那头龙所设的困阵!
几层的小楼围绕着中心的池塘而建,池塘四周是铁质的围栏。围栏上面挂着数不清的铁链,也不知这些铁链是锁着那条龙的,还是如何。
小楼上都被设下了雅座,一间一间地由帐幔分隔开来。像桑璎这样拿到了请帖却没什么名声的,就被安排到了距离最远的第三层去。若是像即墨家这样的,应该就是在第一排落座了。
桑璎刚一坐下,她手腕上的江灼雪便慢慢地收紧了身体,将她牢牢攀附着,似乎状态不是很好。
“你怎么了?”仗着没人在意自己,桑璎轻声地问道。
江灼雪不想告诉她自己回想起了从前的经历,只能尽量控制着情绪回答她:“没什么,这里的气氛我不是很喜欢。”
其实不仅他不喜欢,就连桑璎也不喜欢。
整个会场都是阴沉沉的,没有一丝天光泄露进来,就好似这里的人和物都见不得光一样。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你先暂且忍一忍吧。”说完,桑璎又塞了颗灵果给他。
第一次被桑璎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江灼雪拿尾巴勾住灵果,忽然就笑了。
看来装柔弱这一招,桑璎还是受用的。江灼雪暗暗将其记了下来。
大约龙对修真者们就是有这样独特的诱.惑力,没过多久整个会场都被填满了。
桑璎躲在最后面,将第一排的众人都瞧了一遍,尤其是特别显眼的那位即墨家大公子,桑璎更是一眼就看到了他。
“坐在最中间的那个黑着脸的男子,便是万道生的修士。”江灼雪悄悄探出了头来,将那些人的身份一一说给了桑璎听。
得知对方来自万道生,桑璎便不由地对那中年男修多留意了几分。
对方跟在场所有人都不一样,从进门到落座,全程都板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就连宫家人上前同他说笑,他也没给对方半分好脸色,似乎摆明了自己就是要来砸场子的。
“你觉得万道生的修士,会是来救那头龙的吗?”桑璎忽然问道。
江灼雪打了个呵欠,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我们知道,人族心思复杂,我可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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