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的客栈里,是袅袅的茶香。
细碎的人声不显吵闹,却平添了几分属于人间的烟火气。
“唉,你们可曾听说,那驯兽宗竟然陨落了!”说话的男修语气里带着惊讶,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同桌的中年女修闻言嗤笑:“那驯兽宗除了老宗主是个聪明人,其余的哪个不是祸害?陨落了才好了,若是再让其开办下去,不知会有多少无辜妖兽遇害呢!”
人修虽然与妖兽的关系不好,但也并非所有妖兽都会攻击人族。部分妖兽性情温和,也只在密林中生活,若人修不去招惹,妖兽自然也不会主动伤人。
但那驯兽宗可不管什么无辜不无辜,只要是等级稍微高一些、实力强一些的妖兽,都被他们早早掳过去,签订了主仆契约,拼命地使唤。
每年不知有多少具妖兽的尸体,被驯兽宗用车子运出去做了花肥。
这驯兽宗在旁人看来,早就已经染满了鲜血。
不过从前因着他们背靠摩罗门,众人才敢怒不敢言罢了。如今驯兽宗倒台了,他们自然要痛骂几句才畅快。
“驯兽宗多行不义,苛待无辜妖兽。如今他们的镇宗妖兽已死,所有人的契约也被那镇宗妖兽给破坏了。所有的妖兽一夕全部叛逃,弟子也是死伤大半。”
“没了妖兽,又失去了那一飞舟的年轻精英,驯兽宗怎能不亡呢?”一身白袍的中年修士补充道。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分唏嘘,似乎早就猜到驯兽宗会有今日了。
这番话,听得起先对驯兽宗还有几分怜悯的男修,立刻闭口不言了。
但他不说话,中年女修却又开口了:“驯兽宗活该有此劫数,但这已经是老黄历了。我刚刚才得到消息,那龟缩在北部雪原的宫氏一族,竟被灭族了!”
这个消息显然更引人注意,一时间茶馆内许多双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位女修。
其中自然也包括坐在角落的桑璎一行。
几人从雪原一路回了青州,都乔装改扮了一番,哪怕方炽和海听舟不是仙灵界的修士,但为了安全,桑璎也对他们的形貌做了改动。
如今几人凑成一桌,看着就跟寻常散修没有区别。丝毫不会引人瞩目。
只是乍一听人提起宫家的事,他们便不由地想多听几句。
女修见自己吸引来了各方目光,立刻就将声音放得更大了:“那宫家可厉害了,他们先前不是办了个什么屠龙盛会,还放跑了一条白龙吗?嘿,那条白龙竟然就在他们族地里待着,若不是宫家的破妄城被毁,还没人知晓此事呢!”
“那这么说,宫家真的与白龙合谋,来算计其他世家和宗门了?”一旁听热闹的人也顺势插了一嘴。
女修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们也不清楚,不敢乱说。”
不过看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肯定那人的猜测。
众人见状,心中便有了思量。反正这宫家一个“豢养龙族,谋害修士”的罪名,是铁定跑不掉了。
从之前的驯兽宗,到后来的宫家。但凡与那摩罗门有些关系的,无论是宗门还是世家,竟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哪怕他们的陨落似乎与摩罗门没什么关系,但众人心里还是生出了忌惮。
宫家的陨落惹来了旁人多少猜测与思量,桑璎等人自然是不清楚的。如今的他们正议论着,接下来该去往何地。
即墨青一力主张众人往灵州去,毕竟那里是即墨家的地盘,他们到了那儿,也能少几分危险。
但方炽和海听舟将仙灵界了解一番后,却对青州起了极大的兴趣,更想在那里多多行走。
桑璎本来是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但忽然,她腰间的传讯符猛地亮了起来。
等她看完了传讯符上的内容后,桑璎的表情瞬间一变:“诸位,看来你们不用再争了。刚刚宗门传讯,说有要事商量,吩咐我立刻回宗。”
……
九莲一放下手里的传讯符,对面的萧长老就朝他望了过来。
更有坐在他身侧的一对中年道侣,在察觉到萧长老的视线后,满脸紧张地望向了九莲。
在殿内众人的注视之下,九莲只能苦笑着开口:“你们且放心吧,我已经传了消息给桑璎,想必不久后她便会回来了。”
听到这个回答,身旁的那对夫妻才缓缓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九莲便不坏好意道:“师弟师妹现在就放心了?恐怕早了些吧,师兄让桑璎回来的目的,可还未跟你们透露呢。”
九莲的话里满是挑拨离间,但夫妻俩一瞧萧长老的表情,便知九莲没有在说谎。
桑拯倒还好,文妙书却是赶忙开口问:“这是何意,师兄寻我们家桑桑,是有什么事儿吗?”
“桑桑”便是桑璎的小名,不过从来也就只有文妙书会这么叫自己的女儿。
被自家师妹这么一问,萧长老也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这不是,前些日子玄武界几个大宗派人来我们这里求援,说是玄武界忽然爆发了大型兽潮,修士死伤惨重。几个大宗不得已,才派人求援,希望我们能安排些弟子前往玄武界,助他们对抗兽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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