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怀中的孩子不再哭闹,胡姣姣方含笑道:“小皇孙叫禇琛!”
一听这个名字,魏帝顿时火冒三丈,“放肆!”
厅内的人赶忙都跪下,胡姣姣抱着孩子,心慌的不行,她不明白魏帝怎么会因为一个名字就发怒了?
只听魏帝怒斥道:“老六!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忘了这个名字是谁的了!”
当初禇正权自尽,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氏的孩子身上,那个琛字也是他为孩子取的名字。
可惜,孩子是个女儿,他所有的期许全部落空了,这个名字成了他的禁忌。
这些,禇正柯是知道的,他怎么敢用这个字眼!
禇正柯立马惶恐道:“父皇恕罪!时隔多年,儿臣确实忘了,当时选了两个寓意好的名字,胡良娣就选了这个琛字,儿臣确实没多想。”
一晃二十年了,只怕这些也只有他自己记得了。
魏帝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胡姣姣怒道:“一个庶子,也配用这名字,简直僭越!”
胡姣姣接连叩首,带着哭腔道:“嫔妾知错!请皇上恕罪!”
胡姣姣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怎么一个名字就惹得皇上大怒了,她的孩子怎么就不配了?
禇正柯知道魏帝最看中嫡庶,一个庶子的庶子,用了本该属于嫡长孙的名字,不发怒才怪呢。
他故作惶恐道:“父皇说的是,儿臣这就改。”
魏帝怒气不减,阴沉着一张脸道:“不用你改了,朕看就叫禇谨吧,正好也提醒胡良娣以后谨言慎行。”
“多谢父皇赐名!”
历来只有嫡长子才有幸得皇上赐名,一个庶子被皇上赐名也是头一个了,只是这并非恩宠,而是警告,这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胡姣姣只能含泪谢恩,她现在才明白,她是被禇正柯算计了。
一场风波过后,宁鸿馨也来到蒹葭院见驾。
行过礼后,魏帝并未质问胡姣姣早产一事,但仍训斥了宁鸿馨几句。
身为太子正妃,日后的一国之母,连弹压妾室都做不到,这让魏帝十分不满。
宁鸿馨连连请罪,魏帝也未揪着不放,还下令解了宁鸿馨的禁足。
处理完这些事,魏帝直接起身离开了蒹葭院。
多年未踏足东宫,魏帝想四处看看,便让禇正柯和禇琮随行。
来到东宫的小花园,魏帝才把禇正柯叫到跟前,“你折腾这么一出,到底说什么?”
他不是看不出禇正柯的盘算,只是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没有发作罢了。
禇正柯拱了拱手,“父皇英明!什么都瞒不过父皇,鸿渊他并无谋反之心,都是胡英泽栽赃陷害,他野心勃勃,只怕日后会成为心腹之患。”
“所以你就想借朕的手,除掉他。”魏帝冷哼一声,“胡英泽不过是文臣,要对付他容易的很,可那些手握重兵之人,才是真的该警惕之人。”
胡英泽不过是颗棋子,既然废了,丢了便是,反正有的是人可供他驱使。
禇正柯郑重道:“父皇!鸿渊是儿臣看着长大的,他的禀性儿臣最清楚,他一心为国,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当初朕和沈长清何尝不是如此。”
回想当初,他沈长清亲如手足,沈长清还帮他娶了皇后。
魏帝声音陡然变高,“可后来他还不是蛊惑你长兄,让他与朕作对!”
要不是沈家,他和长子怎么会沦落到父子相残的局面。
禇琮开口道:“皇祖父,舅父不会的,他喜欢长姐,长姐也不会让他那么做的。”
而且他和父亲也不会为了权利反目。
“喜欢?”魏帝冷笑一声,“现在是喜欢,那以后谁知道会怎样!”
他自己也是男人,他也有过挚爱之人,可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他转过头又开始指责禇正柯,“还有你!身为太子居然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小小的良娣,太子妃是干什么的!你以前是藩王,独宠她一人朕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现在是储君,未来的天子,怎能被感情所左右,你能帮她一次,帮不了她一辈子!”
禇正柯跪下叩首道:“儿臣知错!”
魏帝面色稍霁,“起来吧!”
当初他并未想过让禇正柯继位,为他选妃时,自然也会挑选心无城府之人,谁知最后禇君之位会落到老六身上。
魏帝又看向禇琮,“今年十四了吧!”
禇琮恭敬地说了声是。
魏帝感慨道:“你长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自己有了成算,不像你,还跟个孩子似的。”
终归没经历过大事,出一点儿小事就慌了手脚,不管是胡英泽,还是胡姣姣根本不值一提,看不过眼,除掉便是了。
看着偌大的东宫,再也看不到熟悉身影,东宫易主,当初的承诺成了空话,连他们最后的血脉都下落不明,他要如何面对故去的人。
魏帝并未急着处理胡英泽,也未再让人审问宁鸿渊,还让人把他从刑部大牢转回天牢,这件事就这么又被压了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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