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可有危险?”李牧问道。
君九龄没有动静。
“九儿?”
君九龄还是没有动静。
“九……”
“有!当然有!随时要你命的那种!狗男人,你去死吧……”这话,君九龄几乎是喊出来的,尤其说到后面,李牧竟是听到了些许哭腔。
李牧蹙着眉,不知又怎么得罪这老BABY了,略一沉吟道,
“是因为我说,我不喜欢小孩?”
李牧确信,方才除了有些心不在焉,便只说了这么一句。
「难不成是因为我没有爱心?」
君九龄正生着闷气,却发现李牧又在皱眉思索,心里顿时一惊,赶忙慌乱开口,
“不是!当然不是!谁让你下意识就想到那种事上,我说你两句有错吗?”
“是吗?”李牧的眉头皱的更紧,总觉得有些怪异。
“行了,快去看看,说不定那阵法就和那女人昏迷不醒有关。”
君九龄语速飞快,似是不给李牧思考的机会,看到李牧还皱着眉,又连忙补充道,
“放心,没有危险,那阵法显然已经存在很久了,何况,有本姑娘在,你怕什么。”
李牧果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阵法上,轻轻捏了捏葛沛凝的小手,将阵法的事情告诉了她。
“夫君的意思是,有人加害娘亲,娘亲这么多年醒不来,是因为这里被布置了阵法?”
葛沛凝语气急切,含泪的眸子中,却带着怒意。
“不好说。”李牧并没有将话说的很满,但看到葛沛凝的表情,还是拍着胸脯道,
“放心,有我在,凝儿姐什么都不用怕。”
听到李牧用自己的话,去哄别的女人,君九龄暗骂了一声狗男人。
却也在反省,自己的脾气,是该收一收了。
狗男人太脆弱,一个弄不好就容易翘辫子。
还有那个给自家狗男人种下奴印的崽种,等本姑娘恢复,一定将你砍成一百零八段。
李牧牵着葛沛凝的手,朝着尽头的屋子走去。
沿途,李牧仔细观察着来往丫鬟的一举一动,却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葛府算不上大户。
这些丫鬟基本都是穷苦人家,受了葛家恩情,自愿来府上报恩的。
葛老虽善,却不迂腐。
她们虽是丫鬟,也并非奴籍,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葛老算是解决了她们的就业问题。
“奴婢见过,大,大姑爷,大小姐。”屋外,守在门口的两个丫鬟,见李牧二人走来,赶忙齐声行礼。
李牧扫了眼二人,微微点头,却没有吭声,目光看向葛沛凝。
葛沛凝会意,强压住心中怒火道,
“吩咐下去,我要为娘亲施针,任何人不得靠近。”
两个丫鬟点头称是。
葛沛凝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来尝试医治,这点她们都不觉得意外。
两个丫鬟刚要领命离开,这时,却听李牧问道,
“屋里还有人?”
“回大姑爷,是伺候大夫人用膳的人。”丫鬟不敢怠慢,连忙道。
李牧怔了怔,不是说昏迷不醒吗?还能用膳?
“夫君。”葛沛凝拽了拽李牧的衣袖,眼中闪过一抹焦急。
李牧点头,也知道在这些丫鬟身上,应该是找不到什么线索,还是得亲自进去看看。
屋中。
一名容貌与葛沛凝有六分相似的中年女子,斜倚在床榻边上。
她眼神空洞,额鬓有几缕白丝,肌肤却光滑柔嫩,好似二八的少女。
身旁,两名丫鬟一人扶着她的后背,一人用调羹,喂她喝着稀粥。
张嘴,咀嚼,吞咽。
若非那对昏暗无神的美眸,全然看不出与常人有何不同。
虽不施粉黛,却依然掩不住那犹存的风韵。
这时,李牧二人进了屋。
丫鬟听到屋外的动静,转头看去,刚好对上葛沛凝那张阴沉的脸。
“你们都下去吧。”葛沛凝语气冰冷,完全没了往日的平易近人。
虽然李牧示意她要冷静,但想到自己母亲可能是被人加害,心中的火气便难以压制。
李牧轻轻捏了捏葛沛凝的手,旋即大步走到软榻前,接过丫鬟手中的粥碗便坐在了床榻边上。
李牧原本以为葛沛凝的母亲是昏迷,就是那种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昏迷。
但眼前的情况,这明显是植物人。
“岳母大人,我叫李牧,是凝儿姐的夫君,我们在丘州成的亲,儒家前辈做的证婚人。”
李牧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给葛沛凝的娘亲喂食稀粥。
心中则是在与君九龄交流,“九儿,现在可能知晓是何种阵法,是否与我岳母这种状况有关。”
“嗯。”君九龄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李牧纳闷,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一边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的岳母大人喂食,一边讲述着他与葛沛凝二人的一些琐事。
直到听到屋外所有人都已经离开。
李牧这才放下手中的粥碗,目光看向葛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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