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
尹婳屏坐在首位,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听介绍,这人应是葛沛凝那个常年卧床的母亲,只看媚眼倒是与葛沛凝有几分相似。
但与葛沛凝不同的,是那岁月留下的成熟气质。
孟似玉与她女儿一样,几乎都是在逆生长,明明已经五十多岁了,但看上去却依旧像是个三十来岁的丰腴少妇。
与尹婳屏站在一起,说不上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葛沛凝应该就是继承了她这位母亲的逆天基因,若非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搞不好会被人称呼一声小丫头。
不过尹婳屏并不是惊艳这位成熟美妇的容貌,而是一种感觉。
孟似玉自打进入府中,便一直在隐晦的打量着府中的一切,装潢,布局,甚至是防卫力量。
这让尹婳屏不得不警惕,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恶意,却让人很有压迫感。
“前辈,青衣他的确是出去了。”
尹婳屏率先开口,打破了厅中的寂静。
原本她是想称呼一声伯母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娘,我都说了夫君不在府上了……”
葛沛凝拽着自家母亲的衣袖,小声的劝说。
孟似玉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微微颔首问道,
“不知青衣去哪了,何时回来?”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丈母娘关心女婿的随意发问。
尹婳屏却是蹙了蹙眉,目光看向葛沛凝。
葛沛凝的脸上明显有些尴尬,她也不知怎么搞得。
孟似玉前些日子也会时不时的提起李牧,但话语间基本都是些夸赞之词。
昨晚却突然将她叫到了身边,似是查户口一般的打听起了李牧的过往。
葛沛凝并非是不相信自己母亲,但事关李牧,便也只是说了些大概。
哪知孟似玉这一大清早,不但宣布自己的病全好了,还硬拉着她跑来玲珑水榭。
看到尹婳屏投来的目光,葛沛凝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见状,尹婳屏略一沉吟,开口道,
“事关王府,还恕晚辈不能告知。”
说完,尹婳屏露出一抹笑容,转移话题道,
“我已命人准备了宴席,还望前辈赏光。”
孟似玉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果然和她预料的不错,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燕王世子并不简单。
眼下,燕王率军平乱,按理说就算李牧有事,也应是跟着军队出征,而不是莫名其妙的玩起了失踪。
但这,还不是她突然来寻李牧的主要原因。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暗中调查让自己昏迷的幕后黑手。
原本还一筹莫展,猜测的医家高层,也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但就在前两日,各种蛛丝马迹相继浮出水面。
医家数百弟子,乃至两名长老,竟都是旁人安插在医家的眼线。
这本应是件高兴的事,她不用再继续假装昏迷。
但她事后细查这些事时,所有的一切又全都指向了李牧。
就好像生怕人不知道,这是他李牧出手,帮医家解决的麻烦。
于是,孟似玉又重新审视起了自己这个便宜女婿。
去年秋季,以燕王府二公子的名头横空出世。
先后解决了燕山,边关,以及之前都城的乱世。
武功更是闻所未闻,前所未有的一阶的体魄,能从儒家的三楼中安然走出。
近期,又爆出并非燕王之子。
那市井间的说辞,对于她这个曾经跟在燕王身边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这让孟似玉对李牧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出于对自家闺女的了解,又怎会看不出,葛沛凝还隐瞒了她很多事情。
孟似玉这才决定亲自来会一会自家这个女婿。
可当她进入这玲珑水榭后,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李牧。
李牧身上的谜团甚至让她有些痴迷。
天宗长老当门卫。
修行阴阳家功法的混元境丫鬟。
以及这些无论放在哪里,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女子。
不仅仅是容貌,还有练武的资质。
每一样都表明了,李牧的不简单。
更别提眼前这位。
“长公主殿下?”孟似玉的声音拉的老长,有些试探的意味在里面。
她对眼前这位,原先是王妃,如今又变成这玲珑水榭管家婆的前朝公主有印象。
当初跟在燕王妃身边,一口一个“姐姐”的小丫头,也有了如今的气势。
“前辈不必这般客气,唤我名字便可。”
尹婳屏干巴巴的笑了笑,对于葛母的语气,本能的有些不喜。
孟似玉嘴角勾着温和的笑容,眼底却是如同鹰隼般的狡黠,微微点了点头,笑道,
“那我就托大,唤一声小花瓶可好?”
闻言,尹婳屏的眼睛猛的眯起,这昵称…是曾经单眉给她起的。
她果然记得自己。
尹婳屏的心中有着些许不安,虽然她一直自欺欺人,有意淡忘自己曾是燕王妃的事情。
但直接被人戳穿,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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