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一族的确有这种天赋。但是,他只认识两个有这样能力的,都是紫阶的花妖族元老。
南荞也知他吃惊的缘由,毕竟玉琮说过只有修为到紫阶才有与草木沟通的能力,连皇后都做不到,但是她有湖底奇缘啊,这是她唯一符合穿越开了金手指的设定,呃,当然,可能相貌也算一个。
“那个……我知道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今天皇后教我草木的治愈术时,我发现我能听懂这棵小树的话,也是它告诉我谦郎君的铜铃树被下了毒会导致皮肤溃烂,难怪玉琮一个劲地让我去治疗。我当时也看到了幻象,我的脸和皮肤上都长满了脓疮疹子,吓死人了。”
“玉琮给你下了毒?”白惑的眼里涌上一层暗黑之色。
“应该是吧,是小棠说的,虽然植物的认知不能同我们相提并论,但是小棠看到玉琮到谦郎君那里去了,给了他一瓶药,说‘此毒药,撒树上,一碰触,烂皮肤,难痊愈,永久伤’。”
白惑略疑惑:“这三字文玉琮说的?”
玉琮的学问可向来让人无法恭维。
南荞解释:“不是,这是小棠说的,反正我听到的就是这个调调。”
白惑忧心地拉过她的手,仔细端详:“那你碰到了吗?这毒药这么毒。”
“没有没有,你不用担心。不过,还有一件事,你知道谦郎君为何被玉琮要挟吗?”
皇帝后宫的男人,也不过是为争宠罢了。不过白惑依然道:“为何?”
南荞满目正色:“为了一个女子。”
“女子?”白惑这回诧异了。
“对。”南荞点点点头,“原来谦郎君压根就不喜欢皇帝,人家可是妥妥的大直男啊!”
“直男?”白惑又不懂了,“直男不是大男子主义么?”
“呃,直男还有一个意思就是喜欢女子的男子,断袖你知道吧?断袖的反面就是直男,懂不?”
白惑皱眉点了点头。
“小棠说,是那棵快死的铜铃树告诉它,谦郎君在家乡时有个青梅竹马的姑娘,两人都快定亲了。但是十年前,皇帝外出郊游,一眼就看中了谦郎君,硬要把人家纳进宫去做郎官。谦郎君家父只是一个小吏,儿子也有三五个,根本不稀奇,谦郎君螳臂难挡车,只得就范。你说千里彰恶不恶心,勉强皇后就算了,人家还能跟大夫君在一块,但是硬把一个直男给掰弯,这不是遭天谴嘛!”南荞义愤填膺,“试想一下,如果你被别的男人强迫,你会是什么感受?就是恶心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白惑黑了脸:“不会有这种事。”
“什么?”
白惑一本正经:“没有男子强迫得了我,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杀了他。”
很久以前,千里彰摸了一下他的手,他使尽全身的忍耐力才说服自己压下愤怒不宰了他,这人是方觉皇帝,得给师尊面子。
南荞瞪大了眼,有些心惊胆战,白惑方才的样子,可真吓人,杀气腾腾的。
白惑见吓到了南荞,立马敛去怒意,端上微笑摸了摸南荞的脸道:“吓到你了吗?是我不对,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打打杀杀的。”
“啊,没事,我也没那么胆小啦。不过……”南荞伸手过去,捏了捏白惑的脸笑嘻嘻道,“你还是笑的时候好看。”
白惑当即展颜一笑。
南荞继续道:“我还没说完呢,小棠还说,谦郎君那青梅竹马,你猜怎么着,居然就是在谦郎君身边侍奉的大宫女景图!我说我怎么看着谦郎君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都不一样了,好像有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而且,皇后好像也知道这事。”
“皇后?何以见得?”
“因为皇后在说到想把景图调到栖霞宫,谦郎君看起来很紧张,皇后就说了一句,她可不是皇帝,不会干这种夺人所爱之事。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个意思?”
白惑点点头。
“不过,玉琮是铁定知道的,因为有一次谦郎君与景图在书房里,情难自禁的时候刚好被玉琮撞见了,于是,玉琮便拿这件事要挟了好几次谦郎君替她办坏事。”
“情难自禁?”白惑颇为讶异。
“嗯。”南荞点点头,有些脸红,“小棠说,情难已,唯相思,剪不断,理还乱。啧啧,一棵小树都能吟诗了。你说,谦郎君跟景图会不会……修成正果了啊?”
“正果?”白惑思忖这两字的含义,但看到南荞红扑扑的脸,便了然了几分,摇头,“不会。”
“为什么?”
“缔结缚令会在男子身上留下缚印。按着皇帝的性子,怎么会容忍自己的郎倌与女子有染呢。照你所说,谦郎君与他的宫女最多也只是言语述衷肠而已。”
南荞叹了一口气:“这心上人在身边,却不得不对另一个人曲意逢迎,还是个男的,你说他们心里该多苦。这皇帝怎么就这么可恶呢,少了这一个谦郎君,还有千千万万个心甘情愿的郎君,就不能放了他与青梅竹马双宿双栖吗?”
白惑道:“恐怕不可能,皇帝这人心眼小,又善妒,还锱铢必较,若是让他知道谦郎君与宫女这事,恐怕他们两人好不了。”
南荞两眼汪汪地看着白惑。
白惑摇头:“你看我也没办法,救不了。一个无名小倌也就算了,谦郎君是四郎君之一,皇帝再怎么着也是看重他的。再说了,他都下毒要害你了,亏你还想着救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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