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叶箫睁开双眼,看着躺在身边还在熟睡的莫轻萱,嘴角微微上扬,在她唇上轻轻印了一下后,翻身下床洗漱。
不多时,莫轻萱也起床来到饭厅,看着叶箫满脸笑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莫轻萱本就相貌绝美,倾城倾国,如今初为人妇,清冷出尘中更是带着一丝娇媚,风情无限。
只是在用饭的时候,叶箫却显得有些心事。
“怎么了?”
莫轻萱坐在他对面,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开口问道。
“褚先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我有些忐忑。”叶箫道。
“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莫轻萱宽慰道。
叶箫只好不再多想。
吃罢饭,叶箫和莫轻萱二人去了一趟皇宫给叶乾请安,又去了一趟太师府,才回到了府里。
“这就是云州百姓送过来的?”
站在书房,莫轻萱看着那一大块锦帛问道。
“对,”叶箫点头,“绣得很逼真,用心了。”
莫轻萱神色也闪过一抹赞叹。
“昨日我让林威派过来的人带回去了一批地雷留作备用,这次四境都有了一些储备,应该可以防备一些意外了。”叶箫道。
“大炎短期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莫轻萱说道。
“自然不会,现在还顶着盟友的关系,在没有察觉出他们真正的意图之前,他们还不会这么早就撕破脸,”叶箫道,“说起来,大炎这次送来的贺礼也不算轻了,足足几大箱大炎独有的珍宝玉器,价值不少。”
“既然是盟友,他们当然不好小气。”莫轻萱道。
“昨日婚礼这一遭下来,短时间内再也不缺钱花了,”叶箫感慨道,“这真是聚财的好方法啊,等以后有了孩子,还得再大办一场才行。”
莫轻萱闻言又是一个白眼,看得叶箫心头火热。
就在二人说话间,书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孙昭的声音也传来:“殿下,褚先生回来了。”
叶箫豁然起身,快步朝着门外走去,莫轻萱紧随其后的跟上。
“在哪里?”叶箫边走边问。
“在前厅,还带着一个孩童。”孙昭回道。
叶箫闻言,眉头紧皱,和莫轻萱对视了一眼后,心头微沉,赶了过去。
来到前厅,叶箫看着褚先生满脸的沧桑,又看了看依靠在他身边的孩子,心里的猜测逐步证实。
褚先生先是对着二人恭喜了一番,随后面色沉重的看着叶箫说道:“无念前辈死了。”
尽管叶箫在刚才就有了猜测,如今听到褚先生的话后,还是忍不住瞳孔骤缩,问道:“发生了什么?”
褚先生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叶箫越听,脸色也越是阴沉。
莫轻萱叹息道:“爷爷曾说过无念前辈早就已经心存死志,这个世间对他来说已经是枷锁了,想不到他真的就有了解脱之意。”
“三个宗师境,十数名二品境,好大的阵仗啊。”叶箫冷笑出声。
褚先生叹了口气,指着身边的小徒弟说道:“这是无念前辈的徒弟。”
叶箫和莫轻萱看着他,见他唇红齿白,眼光灵动,神色间不免有些震惊。
“好根骨,天赋不凡。”叶箫赞道。
褚先生点头道:“他是无念前辈最后的牵挂。”
说着,褚先生又从怀里取出无念道人留下的那封遗书,递给了叶箫,说道:“这是无念前辈留给殿下,还有太师的。”
叶箫接过,看着上面以血写成的文字,眸光顿凝。
“叶箫殿下,大魏与毒老怪之人,是我之敌,亦是你们之宿敌,今日我以我命,取他们之命,一为出气,二为你们平敌,希望你能看在此事,尽力护我徒十年,十年之后,他是生是死,与你再无关系。”
“你若不愿,这也无妨,烦请你为他寻一个清净之地。”
“叶箫殿下,我素听闻你之仁义,无意用此事来捆绑你,世事凭心就好。”
“莫渊,我和你与影老头相识数十年,年轻时我始终不服你,却在当年那件事情之后,我对你心悦诚服,对你们没什么好交代的,我希望你和影老头能够多活一些年。”
……
莫渊与影老看着这封遗书,表情有些低沉,带着一些悲伤。
“终究还是他先走了一步。”影老叹道。
莫渊放下书信,看着书房中的那个孩子,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师父叫我绪风。”那孩童答道。
不等莫渊说话,那孩童又开口问道:“您是莫师伯吗?”
莫渊一怔,点了点头。
那孩童又将目光看向影老问道:“您是影师伯?”
影老也点头。
叶箫却在一边听得有些不对劲,转过头对着莫轻萱小声说道:“我们怎么忽然就降了一辈。”
莫轻萱看了他一眼,神色也有些异样。
如果以这个辈分来论的话,岂不是要喊这个孩子一声小师叔?
莫渊摇头苦笑道:“殿下不必如此,你们各论就好,无需和我们同论。”
随后,莫渊看着绪风,轻声问道:“你以后想做什么?”
小绪风想了想,脆嫩的嗓音响起,说道:“以前我想跟在师父身后,种菜养鸟,可是现在我不想做那些了。”
“现在想做什么?”莫渊问道。
“我想报仇!”小绪风声音稚嫩,却格外坚定。
“杀你师父的那些人,已经被你师父杀死了。”莫渊说道。
“还有!”小绪风说道,“那些人有很多,我想杀光他们!”
“但是你还太小了。”莫渊道。
“我总有一天会长大!”小绪风大喊道。
莫渊怔住了,仔细看着他,片刻后对着小绪风问道:“你师父让你以后跟着那位哥哥,你愿意吗?”
“师父让我跟着,我就跟着。”小绪风声音忽然低沉下来,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掉落。
叶箫走上前,轻轻抚摸小绪风头顶,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以后会为师父报仇的。”
叶箫话音刚落,小绪风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让人看着心疼不已。
屋内众人在内心叹了口气,悲痛的情绪在蔓延,气氛也愈加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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