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河面上两人如履平地，四周不断绽放的莲花虚影一点都没有让从欲感到惊讶，只是有些不解：“师弟，这是今年多大了？”
“要是没记错的话，二十岁了。”织田希圣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金色的佛光瞬间洞穿八卦。从欲却是负手于后，她想看看这位师弟修行到哪一步了，仅仅是胎藏境的话就太难看了。
玉藻前像是随时都会断气，但总是在半空中不断挣扎，翻着白眼。
佛光如长剑一击便洞穿了从欲的身体，只是她却连连摇头：“师弟的小聪明倒是很多，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实在有点太弱了。”
“我以为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为了救你更是愿意舍弃生命，我以为你会很惊才绝艳。”从欲手握佛光，将这长剑一寸一寸从自己的身躯中拔掉，伤口处却是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落下。
“我从不觉得主持收弟子是看中天赋或者实力，也许只是眼缘。”
织田希圣一把拉住从欲往下坠去，冰冷的河水将这两人一狐淹没，奔腾咆哮的河流瞬间安静下来，只留下岸边错愕的两人，云子发疯了一样扑向河中，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土御门春雪洒下符咒幻化成鱼儿潜入水底，片刻过后摇头道：“他们已经不在这里了，我能感受到他刚刚是用尽了所有的法力将自己传送出去。”
“老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不能没有织田君！”云子近乎崩溃的哭泣着，这个生性柔弱的女人像是溺水了的人已经不知所措。
自从她的母亲去世后，这个世界上对她来说就只有两个人有意义，她的父亲还有织田希圣。一直理解不了世人的她每天都是在假装着与人交流，为什么这些人和书上说的东西一点都不一样，为什么只有织田希圣会倾听自己说的话，为什么人类可以毫无理由的攻击同伴？
经济学？社会学？哲学？她翻阅了所有的书籍也没有找到答案，市面上那些剖析人性黑暗面的书，又或者成功学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经不起推敲的逻辑漏洞，进行逆向推敲之后却又是一些更加让她无法理解的东西，不合理，完全不合理。
唯独织田希圣愿意听她说话，唯独他的行为是那么正常，就像书上面说的那样，是自己可以理解的存在。
看着云子抓狂的模样，土御门春雪只当做是少男少女的荷尔蒙分泌过多，虽然她的寿命早已经不能按照普通人来计算，可是她这个年纪也早过了那个充满幻想的时间。
“我们要找到回去的路，根据档案记载，有人曾经误入过这个世界，失踪时还是年轻人，回来时就已经是白发老人了。时间流速不同，我们可以在东京等他们回来。”
云子大喊道：“老师，不会的，我不会放下织田君不管的！我一定要和他一起回去！”
土御门春雪独自走向木桥，向着对面走去：“从欲可以自由穿梭在两个世界，但这些妖怪不行，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要回到东京，这是我们最好的选择。因为一些不能告诉你的秘密，如果他们两个一直待在一起，或许织田希圣会受点苦，但绝不会有生命危险，要不要跟我一起走，你自己决定吧。”
……
再度睁开眼睛时，织田希圣已经出现在岸边，玉藻前变回了那只楚楚可怜的秋田犬，无精打采的坐在织田希圣身边。
从欲浑身干净的像是刚刚从家中走出的皇子公主，哪里像是经过一场小战斗，又落水而出的人。
“师姐，我就知道你念及同门旧情，不舍得杀我。”织田希圣厚着脸皮跪舔，没死就行，脸是什么东西，日子还长着，而且云子不是已经暂时脱险了吗？
从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纸扇，轻轻挥动，仿佛一名唐代的公子哥：“是啊，同门之情，我又怎么能见面就下杀手呢？”
想着反正无聊，不如胆大一点问点不该问的，他立马问道：“师姐这次养伤完毕后，有多大的把握，带领这些妖怪杀出主持的体内？”
“这就要问师父了，或许是问你。”
从欲看向织田希圣的眼神十分独特，那不像是只看他，有时候像是在看另一个人，眼中带着一丝骄傲，像是叛逆的孩子在努力向父亲证明自己才是对的。
“看样子师姐是以为我还是主持的替身？”
关于这一点，织田希圣也有很大的疑惑，以前他领悟技能的时候还有一个顿悟的过程，现在他好像自然而然就会了某些东西，熟练的就像是老手一样。
“也许是吧，是或者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真的是师父，这个世界可就没有妖怪能活着出去。”
织田希圣露出认真听讲的眼神，期待着从欲继续说下去。
“外面的师父只是一个化身，但也算是唯一的实体，这个世界是他将自己的过去斩断，借助东京地下的灵脉压制自己，让自己的身躯演化成一个独立的世界，这些曾经被他屠杀的妖怪才能在这里复活。”
“你要真的是师父的替身，那么前往天道的色界便会让曾经的师父复活，而你也会烟消云散，不过你要是能将自己之前的灵魂重新复苏，那或许能够逃过一劫。”
织田希圣诧异的问道：“师姐，一开始就是这个打算吗？所以才将我拉入这个世界。”，他并不怕这个结局，冥冥之中他相信老主持绝不会害他。
“那倒不是，顺手而已，我是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接任主持之位，我本以为会是从德师兄，没想到他还是那么独特，一身的法力修为，我都快看不懂了。”
从欲双指射出一道火光将织田希圣的衣服烘干，她向前走去：“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师父所创造的世界，这里偶尔会掉入人类，但没有意外的话都会被心中的欲望转化成妖怪。”
“为什么师姐一定要帮助妖怪呢？”织田希圣很想不通，作为一个人类，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种族。
“人类和妖怪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在我的眼里不过只是两个不同的族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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