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祺王府短暂的休整后,第二天,萧雨若一早便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当她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楚云天还在上早朝,当听说萧雨若回来的时候,他头一回不管不顾地,草草将诸位大臣们的上奏敷衍了一遍,然后遍急吼吼地宣布退朝,弄得下面的众人看着反常的皇帝,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萧雨若只觉得自己刚进自己家门没多久,楚云天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你不是这个时候应该在上朝吗?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跑成这样,这是有鬼在后面追你吗?”萧雨若看着楚云天的迷惑行为,忍不住开口。
“不是听说你回来了吗?”楚云天眼巴巴望着萧雨若,想要靠近,又想想之前萧雨若消失的原因,有些害怕,只能怯怯地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我在这能跑吗?至于你这么兴师动众吗?”萧雨若听了楚云天的话,无语至极地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是,害怕嘛,再说了,这不是,怕你还在生气吗?”楚云天越说声音越小。
萧雨若看着小心翼翼的男人,叹了口气:“楚云天,我们两个谈谈吧!”
这是终于要来了吗?楚云天突然有些害怕。
“楚云天,你出息了啊?这我才离开几天啊?你就跟着儿子瞎胡闹,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你们两个啊,后面准备怎么收场啊?”萧雨若并没有先提他们两人的事情,反而是先拿着楚昱祺和落樱的事情对楚云天开了刀。
“你......你知道了?”楚云天倒是没有想到,萧雨若人不在,消息倒是灵通的。
“我能不知道吗?人家苦主都已经哭着喊着回娘家了,你儿子马上都要没有老婆了,我再不知道,你是想要上天吗?”萧雨若说着瞪了一眼楚云天。
“那,寒祺这也是合理要求,虽然说吧,我确实一直都是希望他能够继承我的衣钵的,而且我也觉得从各方面来说,他确实都是最好的人选,但是,这也是你曾经说过的,孩子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己独特的灵魂和思想,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要爱继承父母的一切的,而且,寒祺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希望他能够找到他的快乐,仅此而已,再说了,这寒祺对皇位毫无星期,昱祺却天天看着皇位流口水,这本来就是搞错了的,既然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在这个时候让他们两个各归各位,各自找到各自想要的生活,不是很好嘛?”楚云天开口,很努力地想要解释这个问题。
“我知道你的意思,寒祺也已经跟我说过了,我想你也知道,我今天早上是从他们家过来的,我的意思是说,你找个做父皇的,就这么贸然将楚昱祺叫上朝,并且那么快的参与到政事当中,还是比重那么大的,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朝中的那一帮老家伙现在一定天天在嗷嗷叫吧?而来,你这么突然的恩宠,对于楚昱祺来说太过于突然,对于落樱来说也会,这没有一个过度的过程,这不,搞成这样了。”萧雨若也将自己的看法坦诚地说了出来,说来也怪,似乎她跟楚云天之间,除了他们两个自己的事情不够坦诚外,似乎所有的其他事情都能坦诚地交流。
“落樱很严重?”楚云天皱了皱眉。不太理解,就如刚听说这个事情的楚寒祺一样。
“挺够呛的,哭着来的,截止我走,还在独自忧伤。”萧雨若说道。
“可是,我感觉这些天这楚昱祺挺正常的呀?非但没有觉得他有啥心事,还天天在我面前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楚寒祺回忆了一下这些天楚昱祺的表现,觉得似乎这不像是夫妻吵架的样子。
“是吧?这才是最够呛的,这会儿老婆已经被气跑了,这楚昱祺自己到现在居然都没有发现,你说,这才哪到哪,落樱就已经被他给放到这个地位了,以后万一有朝一日他真的坐稳了这天下,真的能对落樱好吗?”提到这,才是萧雨若最最担心的问题,都说在权利面前,男人可以舍弃一切,如果楚昱祺也不幸应验了这句话,落樱这丫头要怎么办?怕不是要崩溃了吧?
楚云天听了萧雨若的话,突然抬头,对上了萧雨若的眼睛,半晌才开口道:“雨若,这皇位,这皇宫,对面来说,真的有那么不堪吗?不堪到,你们都那么想要逃离吗?”
楚云天让萧雨若愣住了,她没有想到楚云天会在这个时候冷不丁地将这句话问出来,让她一时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云天,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被束缚的生活。”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组织语言才会比较好,最后萧雨若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是那么的潇洒自由,我爱你,也正是因为你的潇洒自由,只是后来,是我只觉得,你在我身边就好,其实有那么多次机会,我是可以发现的,但是,我都选择了忽略,我很自私,这做宫城,这江山,是我楚云天与生俱来的使命和责任,我放不下,但是我又贪心的希望,在这高处不胜寒的帝王生活里,可以有你的陪伴,可以感受到你的温暖,所以,即便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却依旧选择了忽略,所以,其实雨若,你这次回来,是想要告诉我,你想要离开了是吗?”楚云天这次倒是难得的勇敢,直入主题,让萧雨若都没有准备好。
一阵沉默,萧雨若没有说话,而楚云天则是看着她抵着头的样子,眼中有期待也有担心,他就这么看着萧雨若,等着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对自己的审判。
萧雨若此时此刻心乱如麻,不是她故意要冷场,而是她真的不知道,面对楚云天说的这番话,自己要怎么回答才好。离开吗?这本来自己做的决定不就是想要离开吗?这确实是没什么毛病,可是,为什么面对着楚云天,她却狠不下来去说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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