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觉得怎么惩罚她才能让我满意?”关小凌想不出除了报警之外的办法。
“从明天开始,让晓梅去牛棚喂牛行不行?”张广庆一字一顿地艰难说道。
“那就让张晓梅去牛棚喂牛吧。”雷鸣看了一眼关小凌,替她做主道,“那里蚊蝇乱飞,让她受点苦也算是惩罚了吧。”
“爹,娘,我不想去喂牛啊,牛棚里面那么臭,我上次去那里都被恶心吐了。”张晓梅泪眼婆娑地看着张广庆。
关小凌觉得即使报警,也不可能把张晓梅抓起来,毕竟自己并没有真的被强暴,而那三个小混混还巴不得重新回到监狱呢。
而自己也还要在大柳树大队继续待下去,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将来大队长给自己穿的小鞋恐怕数也数不清了。
让这坏女人天天到牛棚里去呕吐,想想也不错呢,看着痛哭流涕的张晓梅,关小凌冷笑道“那就这样吧。”
说罢,关小凌头也不回地朝着张家大门口走去,没有人追出来,张晓梅哭嚎得更厉害了。
回到宿舍,三个舍友还没有睡觉,都斜躺在床上聊天呢,柳明月指着关小凌的床铺说道:“季书礼把你给他织的毛衣送回来了,说是太肥大了没法穿。”
关小凌看到床上摆放着一件深蓝色的崭新毛衣,想起这是原主织了一个冬天才完成的杰作,送给季书礼的时候已经穿不着了。
“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说太肥了?”关小凌有点想不通,但也不想想通了,反正喜欢季书礼的是原主,又不是自己。
关小凌仔细地把毛衣叠起来放进纸箱子里,淡然地笑道:“等天气凉了,把它邮给我哥,我哥还没穿过我给他织的毛衣呢。”
柳明月下床帮着关小凌整理衣物,沮丧着脸嘟囔道:“没想到季书礼还真是陈世美呢,你出了这样的事,不来关心安慰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落井下石。”
“没什么啊,大部分人都会趋利避害的。”关小凌冲柳明月笑笑,“傻丫头,不用为我难过,他不要这件毛衣,我还省钱给哥哥买了呢。”
“小凌,你真是这么想的?”柳明月仰起头甜甜地笑了,“我还以为你会像以前一样会多愁善感呢。”
“多愁善感?”刘云霄大声喊道,“你又不是没看到关知青今天下午的风采,我看她以后再也不会多愁善感了。”
“对,对,有时候顿悟就在一瞬间。”关小凌顺势大声声明,“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我再也不是以前的关小凌了。”
“以后,我也要向你学习,不能任人欺负。”吴春霞附和道,不过又接着叹息一声,“我可没有你那个拼命三郎的英雄气概。”
“我也是狗急了跳墙而已。”关小凌谦虚道,吹灭了桌子上的煤油灯,“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工呢。”
玉米地里的野草都除光了,第二天知青们的任务是到山上割青草,除了当天喂牛吃以外,多出来的还要晒干,留待冬天给牛当口粮。
大柳树大队除了四个女知青之外,还有五个男知青,一群人各自拿着绳子和镰刀浩浩荡荡地上山了。
“关小凌,我们也都听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没能去替你撑腰,很对不起啊。”故意落在后面和关小凌说话的叫郭晨光,知青们的小组长,长得骨架很粗犷,但身上的肉却没多少。
“没事,你们当时又不知道。”关小凌低头爬着山,微笑着说道,“让大家跟着担心了啊。”
“没真出事就好,否则咱们知青去公社闹,去县里闹,决不能饶过一个坏人。”郭晨光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让人有种慷慨激昂的感觉。
关小凌没再说话,加快了脚步,和郭晨光拉开了距离,和柳明月并肩而行。
到了一片野草肥美的山坡,大家停下来开始割草,看着其他人熟练的手法,关小凌有点担心自己的割草能力。
当蹲下身来的时候,关小凌熟练地一手揽草,一手握镰刀,割起草来熟练的很,让她不禁赞叹原主的肌肉记忆是如此深刻。
正当她沉浸在割草的乐趣中时,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凌,我昨天还给你的毛衣你收起来了吧?”
关小凌的心脏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她转头抿着嘴唇斜眼瞧着蹲在身边的季书礼。
这个已经干了许多年农活的男人,好像从来没有晒过太阳似的,奇迹般地面色白皙红润,一双大眼睛明亮纯净,老土的灰色短袖衫掩饰不住他身上散发出的温文儒雅气息。
怪不得原主会用一个冬天的业余时间为他织了一件毛衣,这个男人长得确实太好看了。
可惜现在的关小凌不喜欢这种气质的男人,她原来生活的世界里这种小鲜肉太多了,早让她产生了审美疲劳。
“收起来了,谢谢你去年给我练手的机会。”关小凌淡淡地笑道,“也谢谢你还给我,这样我就不用重新给我哥哥织毛衣了。”
季书礼愣了一下,这不是他想象中关小凌该有的反应,她不应该是哭哭啼啼地请求自己不要和她分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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