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大队干部慰问团,知青们特意把院子打扫了一遍,把两个宿舍吃饭的桌子凳子全搬了出来。
虽然有点凉,但在宽敞的院子里待客,总比在连站都站不舒服的狭小空间里要好得多。
没有可用作招待的零食,但董浩贡献出了一直珍藏着不舍得喝的半包茶叶。
“你们忘了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待咱们的了吗?”郭晨光在院子里像蚂蚁一样转着圈,不时冷笑道,“你们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没有人理会郭晨光说什么,反正大队干部要来慰问的事情,让他们心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渐凉的天也没那么冷了。
天色黑了下来,六名大队干部提着大包小包地来到了知青院子里。
关小凌瞥了一眼他们带来的东西,有粮食,有地瓜,有花生,甚至还有十几个鸡蛋,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啊。
张广庆和大家一一打过招呼后,像做工作报告一般,认认真真给大家介绍了大队部这几年对知青们所做的各项工作,有亮点,也有不足。
最后谦虚地让他大家给领导班子提出意见和建议,要为知青们的工作和生活服好务。
然后,又像拉家常一样聊了一会天,大队干部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没想到大队干部们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刘涛翻开一个布袋,掏出一些花生分给大家吃。
“真是像做梦一样,他们以前什么时候对咱们这么好过啊?”柳明月的兴奋劲头还没过,扯着围巾在月下翩翩起舞。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给你们一点甜头就觉得他们好了。”郭晨光依然在冷嘲热讽。
“在大家都这么高兴的时候,你就少说几句丧气话吧。”虽然关小凌也觉得大队干部们的慰问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也没必要这么残酷地击碎大家不可多的快乐吧。
“关小凌啊关小凌,我还以为就你是人间清醒呢,没想到你和他们一样浑浑拎不清啊。”郭晨光摇头叹息着独自回了宿舍。
看着郭晨光消失了的身影,关小凌也是连连叹息,也许郭晨光是真的病了,真的脑子里有病了吧。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小凌思索再三,还是把要借调到公社医院当临时工的事情告诉了舍友们。
“太好了。”柳明月惊喜地大叫一声,从自己的床上爬出来,刺溜一声钻进了关小凌的被窝里,抱住她疯狂地亲起来,“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
“中间隔了这么久,还以为慌了了,没想到是好事多么。”刘云霄也是由衷地为关小凌感到高兴,“我们以后再去公社,就有个落脚点了。”
她们自然不知道期间被大队部阻止的事情,更不知道关小凌去县里争取的事情。
在他们看来,也许只是办事的手续繁杂和缓慢而已。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够去公社医院上班就行,能够解决病人的疼痛,就是关小凌最朴素的人生快乐。
第二天早晨,女知青都起了个大早帮关小凌拾掇东西。
虽然一直过着穷困潦倒的日子,但积攒了三年多的时间,也打了好几个包才把东西整理好。
真想不明白当初季书礼怎么在凌晨把东西弄走的,却没被舍友们发现的,简直就是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当关小凌把消息告诉男知青们时,他们比当时得知季书礼失踪的消息时都吃惊。
“这么大的事情,你是怎么守住秘密的?”董浩做出吃惊的夸张表情。
“你们女的不是非常喜欢八卦吗?”刘涛惊讶的点很奇特,“既然都提前知道了,怎么就没人八卦给我听呢。”
即使大家都在为关小凌祝贺的时候,郭晨光依然是满满的负能量:“怪不得你也不关心大家的事情了,原来是你自己早就找好了好地方啊。”
关小凌无语,心想如果不是自己把季书礼的事情捅到顶上去,大队干部们会在意你的身体和精神状态吗?会想起慰问咱们这些知青吗?
但关小凌不想和他计较,既然他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不知感恩也就不算大毛病了。
董浩自告奋勇去队里借了一辆地排车,一趟就把关小凌连人带东西送到了公社医院。
公社医院里只有刘护士是女的,名叫刘虎兰,与女英雄同音不同字。
见关小凌到来,刘虎兰激动地把她和董浩带到后院,又帮她一趟趟把东西搬进宿舍。
“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又不愿意当医生了呢。”刘虎兰兴奋地说道,“我给那些大夫描述你做手术的情景,他们都说我吹牛,现在好了,有机会让他们亲自看看,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刘姐你真好,处处维护我。”关小凌由衷地感谢她对自己的认可和照顾。
“我是你的老大姐,你和我客气什么啊,我维护你,也是因为你真厉害啊。如果不厉害的,让我维护我也不维护。”刘虎兰的性格很实在也很泼辣,关小凌很喜欢。
刘虎兰帮关小凌把床铺好后,又要带着她去院长办公室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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