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小凌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她眼神空洞,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她如同一朵被狂风肆虐的小花,跌跌撞撞扑向那张活动病床,紧紧拥抱着躺在床上的雷鸣。
她的心中百感交集,痛苦、悲伤、甚至还有自责,许多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
“明明手术做得这么成功,你怎么就死了呢?”关小凌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浓浓的哭腔,还夹杂着些许哀怨。
她的脸上早已挂满了泪水,那是她内心深处痛苦的痕迹,孤独无助。
张鲁春和李明春看着失态的关小凌,惊讶地嘴巴能塞进去鸡蛋,搞不明白关小凌为什么像失了心疯,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怜悯之情。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雷鸣却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他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努力清了清嗓子,才轻声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呢?我又没死。”
听到声音,关小凌如同被施了魔法,猛地看向床头雷鸣的脸。
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后 逐渐被惊喜所取代。
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下衣衫,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又慌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雷鸣看着关小凌,眼中满是柔情,他伸出手,想要拭去他脸上的泪水。
关小凌配合地弯了弯腰,让雷鸣的手能够碰到她的脸。
但是雷鸣越擦,关小凌的泪水流得越欢,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雷鸣的声音也哽咽了,安慰着关小凌。
关小凌紧紧抓住了雷鸣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真的死了一般。
张鲁春和李明春大眼对小眼,都好像在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医生和病人还处出感情来了?”沉默寡言的李明春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八卦冲动,小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呢?他们俩不一直都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么?”张鲁春一副你问我我问谁的表情。
终于,关小凌的情绪平复下来,但依旧担心地低声问道:“你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去干吗?”
“应该是换个地方治疗吧。”雷鸣的语气也不是很肯定。
“去哪里呢?”关小凌追问道。
“我们只是接到通知要转移,具体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张鲁春热闹也看完了,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
关小凌的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不知道今日离别后还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如果雷鸣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不知将会关押到什么秘密的地方。
而如果他是拥有特殊身份的人,那么他的行踪也将不为人知。
正如他谜一般的姓名,不知到底是雷鸣还是刘东。
在他从小长到大的大柳树大队,村民们都知道他叫雷鸣,想必这个应该是他的原名。
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改成的刘东,为什么要改成刘东,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萦绕在关小凌的脑海。
既然雷鸣不给自己一个解释,或者他根本没有单独的机会给自己解释,那么今天分别以后,恐怕真的会成永别。
“那以后怎么能联系你?”关小凌还是不死心。
雷鸣沉默了,深情地看着关小凌期盼的眼睛,良久才悠悠说道:“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也只能如此了,关小凌还能奢求什么呢?她深深地点了下头,后退了半步。
张鲁春和李明春上前一步,推起活动病床就走。
看着两人一床拐出楼层门,关小凌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连忙奔回房间,趴在被子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关小凌自己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这么脆弱,不就是和朋友分个别么,至于这么失态吗?
可是,关小凌的心里总有一种预感,他们自此一别,再会将是遥遥无期,或者就是永别。
正常情况下,哪有深更半夜转院治疗的病人?
关小凌一直低声呜咽着,声音渐小,直至重新进入梦乡。
只是再无美梦。
第二天早晨,关小凌整理好床铺,与钟主任和杨院长做了告别,准备回春光公社医院。
恰在病房楼口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吴明芝,关小凌突然想起那天给栾娜娜做完肛瘘手术后再也没问过她的情况,心中顿生愧疚。
她连忙迎上去,歉意地说道:“姐,你来了啊,你看我这几天也没过去帮娜娜检查,正好那个病号转院了,我想去你家再给娜娜检查一下就回公社医院呢 。”
“我过来也是这个意思呢,今天周日,娜娜正好在家。”吴明芝热情地挽住了关小凌的胳膊,关心地说道,“是不是没休息好啊,看你眼睛都有点肿呢。”
关小凌当然不能说是自己把眼睛哭肿的,只得归咎于病房里的环境不好,睡不好觉。
“正好今天她姥姥要包大包子,让她多放点肉,好好给你补补。”吴明芝笑呵呵地说道。
“姐,你可对我真好啊。”关小凌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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