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声枪在山水处响起的时候,行进在公路上的敌人也只是愣了一下。原因是那枪声离他们很远。
日伪军的队列就绵延出三里多地,如果把日本军的队列比作一条长虫,那一声枪就是在长虫的中间位置响起来的,首尾两端的敌人不明所以,还抻着脖往中间去看呢!
可是那一声枪响也只是一个信号罢了,而就在这一枪响罢,那条蜿蜒在山水之间的整条“长虫”便都遭到了枪击。
枪声响成了一片,可是被射击的却是一条线。
连绵三里多地的队伍,各个地方几乎同时遭到了枪击,那可不就是一条线吗?
就在这从两翼突如其来的枪声中行进着的伪军,就看到他们身边有人中枪倒下。
而倒下的不敢说一定是他们的头目,可很多都是带着短枪的人骑马的人。
伪军们本能地卧倒之际,他们便又听到了密集的机枪扫射榴弹爆炸的声音。
就在刚刚第一拨的射击中,并非没有机枪的,可是那机枪的射击声并不密集,基本上就被那响成了一片的步枪声音给压制住了。
可是这回却不是了,这回那“突突突”“突突突”的轻机枪射击的声音就连成了片,如同下起了一场急雨,而这场急雨所袭击的位置却正是日伪军队伍的队尾,
队伍后面是那一百多名日军那才是这次伏击的重点。
商震为了尽可能的消灭最后面的那些日军,却是两侧伏击阵地的最前端各部署了十多挺轻机枪,他把游击队的还有从白崮山缴获来的轻机枪全都架了起来。
商震没有提前开枪,他的作战意图便真的完?的实现了,走在最后面的日军恰恰就进入到了那机枪射击的范围。
而在机枪打响的同时,掷弹筒排的那几具掷弹筒也把榴弹全都抛向了日军。
从近处看去,密集的子弹把那公路上打起一簇簇的细小的烟尘,就如下雨时密集的雨点打在了平静的水面上,泛起了无数的火柴头一样的水花。
而当榴弹凌空落下时,那一簇簇的烟尘便又如砖头子被扔到了水里,自然溅起了更大的水花。
在先前那一刻,伪军蒙了。
他们蒙在了整个队伍同时受到了袭击,尽管那火力不是很强劲,可是他们只要没有第一时间中枪的人总能看到队列中有人中枪走倒下。
而接下来这一刻,日军也蒙了。
他们蒙在商震他们所设置的伏击火力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组织有效抵抗的机会,当那近三十挺轻机枪火力狂飙榴弹从天而降之际,日军行军处便是伏尸一片!
又过了片刻,日伪军终于在袭击中反应了过来。
“打那里!”有伪军伸手指向了一侧的芦苇丛,子弹就是从芦苇中飞出的,甚至他都看到了有芦苇被子弹击断落下的。
“那面山上也有!”又有日军将手指向了另外一侧那绵延的山岭。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就在日军所指的那侧山岭上突然就响起了“滴滴答答”的军号声!
但凡是军号都是铜质的,因为红色的军号吹出来的声音才会清澈响亮高亢悠远。
而就在这军号声中,令日伪军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靠芦苇那一面的枪声突然就停了。
受到袭击的伪军们在愣了片刻之后,便纷纷推动枪栓开始向那芦苇处射击。
可是这时从另外一侧山顶上射来的子弹,却像长眼睛了一般,让他们又有了被人在背后打黑枪的感觉。
见此情形,有本是向芦苇处射击的日军便又调转身子向山岭处开枪。
可这时他们再次意外的发现,山岭处的枪声竟然也停了,非但枪岭处的枪声停了,就是原本向他们队列最后面倾泄的火力也停了!
若不是日伪军刚刚经历了一声火力急袭,那中枪人淌出来的血已经流成了一滩滩,那受了伤的日伪军正在凄惨大叫,就仿佛刚才没有人袭击他们一般!
人都是有惯性的。
日伪军刚刚接受了对方的火力急袭,他们为了保命计,肯定是接着向对方射击,而不是去问为什么。
至已经完全反应过来的伪军就体现出兵力的优势了,就在他们步枪轻机枪的射击声中那一侧的山岭也就罢了,而另外一侧的芦苇丛则是被他们打了个芦苇纷纷折断便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
他们人多,他们打出去的子弹自然就多,这回的声势当然比他们刚才所遇到的袭击还要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们已经跑了!”终于觉出苗头不对的一名伪军军官喊了起来。
可是他也只是才喊完了这么一句,旁边便有人伸手拽了一下他。
“别站起来喊,你没看到倒下的人都是用盒子炮子的吗?”他那名手下提醒他。
那名军军官前后瞅瞅,可不是咋的,他这才注意到在他前后中枪的人多是像他这样用短枪的。
这说明了什么问题还用说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那名伪军军官连忙就趴了下来。
不过终究还是有不怕死的,就有伪军军官趴在地上高喊“追击”,可是追击就是那么容易实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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