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咱们六十七军到了,那仗就好打多了。”师指外,王老帽极为罕见的向那雷亮恭维道。
“好打?”正在闷头吃饭的雷亮抬头看了王老帽一眼抬头说道。
“你先吃先吃,一会再唠。”王老帽连忙说道。
雷亮的吃的是商震他们给的。
自打奔松江县城而来,商震他们奔波之后战斗,战斗之后接着奔波,那是一点没有着闲。
可是六十七军却也同样如此。
六十七军先是坐火车到达了青浦,然后徒步冒雨就往松江赶。
所以六十七军和商震他们遭的罪是一样一样的。
而商震他们在帮着温长清完成了对日军的第一次阻击之后,他们又返回了松原县城夜入民宅,并且运气极好的吃了一顿饱饭睡了一觉。
可是整个67军却哪有吃饭的功夫,部队已经被撒出去了大部分,正在那30里的防线之内挖工事修战壕,甚至在与正在渡江的或老已经渡过江的日军开始了血战。
与至今血战有多么残酷,暂时不提就是以松江的地形,挖战壕又谈何容易?
本就地势低洼,又下了一天的雨,泥土被抠了出来,然后下面全是水,所以六十七军的官兵很多都是泡在了自己所挖的“水洼”之中。
他们倒是想不挖,可是不挖行吗?越军的火力比他们要强大得多,要想活命就必须泡在水里!
而这一切,也只是目前战场离松江县城还有些远,商震他们还一无所知罢了。
现在雷亮依然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那些米饭,那些米饭是商震他们在那家吃完饭后带出来的。
商震他们也考虑到了,就目前这种情况,想吃顿饱饭有多么的容易,所以他们就特意多闷了一锅米,每个人或者用东西装着或者直接就装在了兜里。
有人会说这样装食物不埋汰吗?回答也只能是饥饿永远比埋汰(脏)更可怕!
商震眼见的雷亮那副饥饿的样子,终究是把自己的米饭分出了一部分给他吃。
三下五除二,雷亮就用手抓着吃终是给自己填饱了肚子。
“刚才你说好打是吧?”雷亮看一下了王老帽问道,还没忘了把自己那黑黢黢的手上的一个白白的米粒塞到了口中。
到了这时,王老帽自然不会回答,而雷亮也不需要王老帽的回答,直接就讲述了下去:“刚才接到报告,咱们师现在已经伤亡了两千多人了,团长都已经阵亡两个了,107师也绝好不到哪里去。”
“啥?”雷亮这么一说,不光王老帽愣了,商震他们都愣了。
要知道现在也只是天才亮,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竟然阵亡了接近五千人了,那可就是一个师打没了啊!
可是随即商震就意识到了,之所以出现这么大的伤亡是完全可能的。
而雷亮的话则又完全印证了他的想法:“咱们有重迫击炮,重机枪,和别的军队比起来咱们67军的火力只强不差。
虽然现在是阴天,鬼子的飞机不会出动装甲车也不会出来,可是小鬼子的炮比咱们的炮厉害多了,黄浦江上还有小鬼子的炮艇,在局部地区,日军的兵力已经是咱们的五倍了!
咱们得到上峰的命令是坚守三天,咱们想退都没地儿退,如果咱们现在撤退,后面几十万部队就会被日军围在这里。
那么这已经不是丢掉了东四省,丢到了华北的问题,而是咱们整个中国元气大伤,只怕真要当亡国奴了!
更何况咱们是东北军,背负不抵抗骂名已久,咱们67军又是东北军的精锐部,守住这里,给其他军队留一条活路,我们责无旁贷。
吴军长说,咱们要誓死一战,以洗刷咱们东北军不抗战的耻辱,要让全国人民都知道咱们东北的爷们儿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而不只是口把式!”
雷亮说的很多,说的也很快。
作为师长常恩的警卫连连长,他自然是有很多机会与常恩在一起的,那么他所知道的信息自然比一般的军官所知道的要多。
商震他们当然知道,雷亮所说的吴军长是指第六十七军的军长吴克用。
商震他们这伙人曾经参与了双十二事变,所以他们对东北军上层的情况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这六十七军军长吴克用作为东北军最精锐部队的军长,自然是少帅的亲信。
吴克用亲自参与了西安事变,而在西安事变之后因为国民政府的亲日派想杀掉蒋介石就派中央军来进攻陕西,而这时吴克用就带着未整编的六十七军的前身与中央军对峙。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在张少帅被某人判刑入狱之后,吴克用更是联合了现任五十一军军长俞秀中等东北军将领试图武装营救他们的少帅!
而当时他们还给这个营救计划起了一个名字叫作“放牛计划”,只因为他们的少帅属牛。
那头“牛”放不放出来且不说,可这位吴军长那也是牛人一个!
某人是国民政府的委员长,可并不等于是那些地方派系的委员长,人家各地方派系确实是只认自己的头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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