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久沉默着不说话,他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赵泊欢看着他的样子,起身:“我去趟厕所。”
陵光也站起来,拍拍女人和男人的肩膀:“走走走,咱们下楼买点饮料去,顺便叫服务员来点菜。”
四个人离开了包间,只剩下左筠心和任久两个人。
他们知道这是单独留给他们的空间,左筠心挠挠脖子,语言还没组织好,就听任久说:“抱歉,我刚刚……太冲动了。如果冒犯到你的话,我……”
“没有。”左筠心还是没敢看任久,她心虚,“没冒犯,谢谢你。”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背对着彼此,都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下次……别那样了。”任久的手指微微蜷缩着,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和欲望,“别再让……那种男人,靠近你了。”
“我……”
“我也不是怪你。”任久好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刻又慌忙解释,“你没做错什么。就是……我……我以后也会尽量不让那种人靠近你的。抱歉,我刚刚没表达清楚。”
“……没事。”左筠心抬手摸着自己的耳朵,那里好烫,巴赞特靠近时还没有那种感觉,只是被任久蹭了一下,怎么会……这么烫……
任久小心翼翼地扭过头,鼓起勇气看了左筠心一眼,发现她一直捂着耳朵:“耳朵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没什么。”左筠心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烫……”
耳朵烫?
任久抿抿唇,想了一会儿,走到左筠心身边:“你把手拿开我看一下。不是过敏或者什么吧。”
“不知道……”左筠心拿开自己的手,任久也不敢靠太近,只是看了几眼。
他说:“看着没什么事,不痒吧?”
“不痒,不疼,就是有点热。”
任久唔了一声:“应该没事,我也看不太懂,要不待会儿让赵泊欢看一下吧,你们都是女生,方便一点。”
“……嗯。”
任久盯着左筠心的耳朵看了一会儿,突然带点个人情绪般低声咬牙切齿道:“一跟巴赞特沾边就没好事。你以后……离他远点。”
第二句简直就是废话,但任久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左筠心:“……”
左筠心对感情这方面不太擅长,也不了解,对于感情为数不多的了解只来自于看过的不超过五部的偶像剧。
她觉得有哪里怪怪的,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问:“任久,你是在吃醋吗?”
任久:“……”
任久:“……”
任久:“……”
“我没有!”任久像炸了毛的大猫,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我就是……就是担心你!我没……我没……”
反应这么强烈,左筠心眨巴着眼睛,盯着任久,任久被她看得越来越心虚,他不敢去看左筠心的眼睛,身上好像是有刺挠一样,难受得厉害。
他“我”了老半天,才突然自暴自弃一样说道:“哎呀!我吃醋怎么啦!反正在他眼里咱俩是男女朋友,咱俩也要在他面前演男女朋友……就……就……都这样了我吃个醋怎么啦!不行嘛!”
左筠心被如此强烈的情绪转变吓了一跳,她眨眨眼:“没怎么,可以吃。你高兴就行。”
任久也没说话,坐到椅子上背对着左筠心,很像网上宠物博主晒出来的生闷气的布偶猫。
但和布偶猫不太一样。
任久的脸和耳朵已经红透了,他缓缓弯下腰捂住自己的脸。
你说了什么?!任久,你要不要听听你都对左筠心,对你的白月光说了什么啊啊啊啊啊啊!你要死啊!!!!
“我那个……”情绪和混乱已经占据了任久的大脑,他又没来由来了一句,“我刚刚乱说的,就……就……我……那个……”
“懂,懂,我懂。”左筠心点头,“你……稍微冷静一下。”
任久猛地起身:“我没事,我去洗把脸。”说完,一阵风一样窜了出去。
左筠心:“……”
严格意义上来说,被占便宜的是她才对吧?怎么任久看着比她还委屈?
任久来到卫生间,疯了一样一捧捧水往脸上泼。
赵泊欢只是找个理由出来,她并不想真的上厕所,但是她也不知道去哪儿,所以还是来了厕所待着。好在大酒店的卫生间干净,甚至还飘着淡淡的香水的味道,比包间还豪华,在这儿待一会儿也不委屈。
赵泊欢待在女厕里,突然听到外面相当激烈的水声,眨眨眼,偷偷探出来半个脑袋,看清外面的状况后,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果然,是任久。
她缓步从厕所里出来,抽了几张纸递给任久:“天爷啊……你俩搁里头干啥了?你跟她求婚了还是她给你表白了。”
赵泊欢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任久脸更红了,脑袋恨不得直接扎进下水道里。
赵泊欢一拍额头,对不起,忘了这是个纯情小伙儿来着。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冷静一下,calm down。”赵泊欢贴心地给他扇风降温,“虽然但是,你能不能支棱起来啊,你学学巴赞特那不要脸的劲儿呗,纯爱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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