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地下河很大,目力所及之处河面最宽的地方足足有十几米, 河水却并不湍急。
这条地下河似乎是贯穿了整座山,也不知道源头在哪里。
我打起手电四处照射想要找到北鱼他们的身影,但找了一圈却没有任何发现。
一阵凉风从我脸上刮过,让我感到一丝寒意,我惊喜万分,有风!
有风就意味着这条暗河能通到外面,只要不是一直向下流到地底的就好。
这条河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岁月,都说滴水石穿,这里的岩石再怎么坚硬,在岁月和洪流的冲刷之下,这山体想必早就被洞穿冲出一条河道。
而且流水量如此之大,河道肯定不会太小,最起码容一人通过肯定是没问题的。
现在也不是汛期,水位也不可能漫过整条河道,不用担忧前面会出现河水没顶无法呼吸的情况,只要沿着河流就一定能出去。
这倒是解决了我的最大担忧,能出去就行。
只不过北鱼他们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是否安全。
我以前从一些旅游书籍里面看到一篇文章,说水面是有张力的,人从高处掉落在水面上,就跟砸在钢板上没有区别。
虽然我们掉落之前,先一步掉落的岩洞里的石头已经破坏了水面的张力,但如果入水姿势不对,那结果和砸落在水泥地面上也没什么区别。
要是他们掉下来的时候遇到了意外,现在想必肯定已经凶多吉少。
正当我不知道该寻找北鱼他们,还是该沿着河流继续往前的时候,突然想背包里还有个对讲机。
这对讲机是装备的一部分,每个人都有一台,就是为了防止走失准备的。
对讲机在出发前就已经调到了同一频道,我按下对讲机的按钮喊了几声,期待对讲机那头会有人应答,但呼叫了一分多钟对讲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我又喊了几次,正当我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全都遭遇了不测,准备放弃的时候,对讲机却突然传来了回应。
“我是齐武,你在哪里?”
听到对讲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我心头一喜,虽然回应我的是我最不希望听到的齐武,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能听到人声终归是好事。
他没有死,也就意味着北鱼和神爷可能也平安无事,这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连忙回道:“我在...”
刚说两个字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在哪里,总之在一条地下河里,我沿着河流的方向向前游了一段。”
对讲机那头很快传来了回应:“你一个人?”
我下意识回答:“对的,你有没有看到北鱼和神爷他们?”
“没有,你应该在我的前面,你在原地等我一下,我现在过去找你。”
放下对讲机后我突然感觉到齐武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劲,而且他问的问题也有些奇怪。
刚才他第一句话是问我在哪里,这没有问题,但第二句话却问我是不是一个人。
虽然这和我问他有没有看到北鱼神爷这句话是一个意思,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话表达的虽然是同样的意思,但问话的内容不同,所想表达的重点也不一样。
一般来说,如果他关心的是其他人的安危,他应该会像我这样问才对,重点是其他人在哪里,有没有看到其他人。
可他却是在问我是不是一个人,重点是我是否单独一个人。
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念头冒了出来:难不成他是想对我下手?
还是说是我想多了?
如果是换做以前,我肯定会嗤笑自己想太多,但这一天的经历比我过去二十一年所遇到的一切加起来都还要刺激和惊险,我的心态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起码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天真。
我可没忘记在我命悬一线的时候,齐武这家伙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利益而罔顾我的生命。
在他的眼里,我的命什么都不是。
这一次的经历让我对人心的认识算是上了一个台阶,对人心的复杂和狠毒程度有了全新的认知。
齐武这家伙不止一次想要我的命,还是多留个心眼好,就算最后证明只是我小人之心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老祖宗教导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能流传千年,自然有它的道理。
我立刻把手电和对讲机都关掉,迅速潜入水里,摸到河道洞壁边缘上的一块突起的石头后面,躲了起来悄悄的观察着上游。
没多久就看到拐弯处有亮光出现,那是手电的光芒。
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齐武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里。
他踏着水举着手电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我的踪迹,找了一圈没看到人他又打开了别在肩上的对讲机喊了几声,询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自然是没有理他,见没有得到回应,他又举起手电向四周照去,眼看着手电光向我这边照来,我连忙低下头躲了过去,等光柱从我藏身的地方离开以后才重新探出头去。
大概是以为我不在附近,齐武也没有多想,边喊着我的名字边继续向前游来。
难道是我多心了?
眼看着齐武就要经过我的身前,我刚想要出声喊住他,却突然发现他另一只手里分明握着手枪!
我打了个激灵,立刻打消了叫住他的念头,把头缩了回去。
但转念一想,一个人身处黑暗的陌生环境中,拿着手枪防身这无可厚非,并不能作为断定这是他想谋害我的依据。
到底要不要上去跟他汇合?
我陷入了纠结之中,人是群居动物,孤身一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大多数人都会觉得莫名的害怕,想要找到同类,我现在的心理也一样。
但要是他不安好心,我现在出去就等于是羊入虎口。
天星珠到手,按理说他已经达到了目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浪费子弹,他不应该有谋害我的心思才对。
但思前想后我决定还是不要出去跟他汇合的好,直觉告诉我这家伙不安好心。
而且我信不过他,这王八犊子可是一开始就想把我弄死的。
就在我打定主意躲起来的时候,齐武的对讲机突然传出了一个声音:“我是北鱼,有人吗?”
听到北鱼那熟悉的声音我心头一喜,北鱼也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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