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逸牵着柳扇的手,走过繁花锦簇的拱门,当耳边响起细微的礼花声时,他看见路的尽头陷入一种炫目的光晕。
空气中漂浮着羽毛,落在他脸颊上,不停地扰动。
他皱了皱眉,握紧柳扇的手,却落了个空。
谢闻逸瞬间于梦中惊醒。
还未彻底亮起的天幕下,房间中昏暗,浓黑的阴影只依稀勾勒出身边人模糊的轮廓。
他呼出一口气。
柳扇呼吸时的气流规律地洒在脖颈侧边,原来那就是梦中的羽毛。
夜色中,谢闻逸看不清柳扇的脸,依旧很熟练地将他揽在怀里。
他注视着柳扇的脸,用记忆去描绘柳扇的脸庞。
于是嘴角缓缓上勾。
今天是柳扇的生日,也会是他们新的开始。
在柳母家居住的时间,让谢闻逸记起一件事,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其中也包括柳扇和柳母,是为别人而活着的。
无关之人的闲言碎语,亲近之人的期待,为了符合,自我束缚。
这无形的枷锁一旦扣上,就连被束缚的本人都很难意识。
幸福,谢闻逸会给柳扇。
枷锁,谢闻逸也会给柳扇。
就在今天,谢闻逸费心设计的,名为‘婚礼’的仪式,会将他们绑定在一起。
曾经谢闻逸不屑于这种名头,但是现在想来,用这种方式绑住柳扇也未尝不可。
虚假的、和大多数人别无二致的世界。
“柳扇。”谢闻逸在天边露出一线熹微光芒时,叫着柳扇的名字。
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于是醒来去二楼健身,按照以往的经验,柳扇放假时得睡到天光大亮,然后迷迷糊糊吃个早饭,继续睡回笼觉。
这种相处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两人各过各的,但却紧密联系。
*
梦境和现实,偶尔也会恍惚,例如此刻。
高挑的天花板悬挂着璀璨的水晶灯灼灼生辉,云朵状的装饰后印着用门口铺进来的地毯,眼前钻石捧花立在桌面上,刺得人眼睛恍惚一瞬。
柳母移开视线,“真有你们的,一般都是吃午饭的。”
而且过个生日怎么布置得跟结婚似的。
柳扇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稍微打量后,侧头对柳母说话,“管他呢。”
柳母看了又看,还是感觉不太对劲,“这是哪,不像酒店,怎么整得跟结婚似的。”
“不知道,谢闻逸安排的。”柳扇不管事,低头玩着手机。
听见这话柳母抬起手,点了点柳扇的肩膀,“你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她手上还戴着柳扇之前送的手镯,随着动作摇摇晃晃。
“妈——”柳扇抬头,拉长尾调叫着柳母,他张嘴想说什么,可在看见柳母的神情,想到柳母什么也不知道后,还是将那些话咽了下去。
“久等了。”谢闻逸走进来,拉开椅子坐下。
还未等柳母问出自己的疑惑,谢闻逸便道,“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 柳母疑惑地看向自己自己儿子,却见柳扇也一脸茫然,“今天不是给扇子过生日吗?”
“是给扇子过生日。”谢闻逸看向柳扇,抓住他正玩游戏的手腕,神色自若,“也想跟扇子和妈妈商量结婚的事。”
……
……
柳扇手里手机掉在膝盖上。
柳母也愣了瞬,问,“现在法律允许了吗?”
“不。”谢闻逸脸上露出郑重,他握着柳扇手腕的力道加重,“但是我想给妈妈您和其他人一个交代。”
也是给自己和柳扇一个交代。
“那天妈妈您担心柳扇受到流言蜚语,让柳扇跟我回家,柳扇回去后也不太高兴,我就在想,要给您和柳扇一个交代。”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地处着。”
“无论别人怎样看,我的态度在这,这是给妈妈您的交代。”
他们不是不明不白勾在一起,可以被人随意议论的,而是正大光明,有着相处一辈子愿景的伴侣。
谢闻逸说得诚恳无比,他身边坐着的柳扇则显得不在状态。
“你……”柳扇这时才看着谢闻逸,“你怎么没跟我商量过。”
况且他回去不高兴是因为这个吗?
“亲爱的不想吗?”谢闻逸声音幽幽,说出的话宛如蛇般缠绕着柳扇的脖颈,“我们现在的感情很好。”
无论柳扇承认与否,都无法否认,他已在不知不觉中信任自己、依赖自己,甚至在身/体上也无比契合,柳扇会被谢闻逸吸引,也会被牵动心神。
陷落、沉沦、直到难以脱身。
因此,这件事,谢闻逸有把握柳扇会答应。
因为他没有理由拒绝。
人世的财富、地位,灵魂肉/体的吸引和惯性的沦陷。
“这是惊喜,所以亲爱的才不知道啊。”那种幽微的感受褪去,谢闻逸露出堪称爽朗的笑容,和其他即将通过结婚踏入幸福未来的伴侣别无二致,“我们会像其他人一样,也会被见证、被祝福。”
这种笑意也被柳母看见。
“我没什么意见,都看你们自己的。”柳母看着柳扇,等着柳扇的答案。
柳扇似乎不是不在状态,像是思考着什么。
谢闻逸看着,决定再将柳扇向前逼一步。
于是殿内响起悠扬的音乐,一些早已被安排好的人出现在,嘴里说着祝福的词。
花瓣飘扬洒落,落在柳扇眼睫。
一切如同幻梦,华美的布景,悠扬的仿佛从天边传来的蛊惑之音,谢闻逸在他耳边吐露出爱语,混杂着无数人的祝福传入耳中。
他听见无数被排练好的祝词,置身于水到渠成的氛围,只差他说一句好。
“谢闻逸。”柳扇眨了下眼,于是花瓣划过鼻梁,落在膝盖上,“你是在逼我吗?”
把一切都准备好,不给他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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