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在一腔奋勇地反驳，后一秒就听见了老师一般的夸赞。
加十分？
这年代什么东西都换得快，也就是大脑的IC处理器无法更换，否则指定要给汤缘去换一个。
这不，才一小会儿，汤缘的大脑就又有些处理不良了，现在已经逐渐出现了卡顿现象，要是在往上加一点.....
估计就要宕机了。
“哼！”拉帝奥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这副呆傻的表情，心里顿时一阵郁闷，轻叹一声道：“扣五分！”
一句扣五分，成功把汤缘的处理器拉回正轨，重新开启了运转。
缓了缓神后，汤缘问道：“你...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看不出来吗？”拉帝奥静静地看着她，随后反问道。
汤缘听后低头仔细想了很久，一阵子后，慢慢抬头看向拉帝奥，摇摇头道：“抱歉。”
整体的言行毫无逻辑可言，汤缘根本就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以及对方嘲讽随后又夸赞她的逻辑所在。
闻言，拉帝奥颇为无奈地轻叹一声，随即冷声道：“推理必定追寻逻辑，可现实不需要这种东西，如你所见，我的所作所为，只是在进行一场极其单纯的义诊。”
绕来绕去最终又回到了原点，拉帝奥还是在强调汤缘在他的眼中是病患。
“.......”
有些无语，但受讽的程度多了，似乎也就习惯了，这一次汤缘的内心起伏并没有太大。
可能是上面说的习惯了，也有可能是因为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夸赞，加十分虽然听起来有些浅薄，但确实是夸赞。
“义诊...好吧，我也不反驳什么了，您就直接一点说好了，但我，不觉得自己是病患！”
生灵在交谈之时难免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言语矛盾，分明已经说了要直接明了的说，可最终却还是选择了谜语。
汤缘这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说了不再继续反驳什么了，可在最后关头还是进行了一次反驳。
“广义所言的「秩序」名为规则，狭义上的「秩序」是为命途，你信仰「秩序」，具体是那个，我不在乎，也不想在这其中纠结，毕竟这蠢得要命。”
“你既然以「秩序」作为自己的根本，那么我想知道，在你的心中，要如何维持那所谓的「秩序」！”
“我.....”
“不必着急回答，生灵的奇迹在感知，毕竟「存在」即是感知，唯有清晰的感知过后，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
汤缘在他的言语指引下陷入沉思，而拉帝奥的话语并未结束。
“「秩序」的起源在于生灵渴望安稳，为此，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皆制定出了一套相应的规则。”
“而这套始源规则，是建立在威信与暴力的基础之上，侧面说明了一点，「秩序」的维持中暴力是不可或缺的。”
“也许你不认同我的这套说辞，没关系，我不在乎。关于暴力，我想你并不缺少，毕竟，能够逼得公司拱手送出股份的存在，实力想必强的可怕。”
“暴力并非你或缺的东西，强大的实力确实可以让人暂避锋芒，可，他们害怕的是「秩序」吗？不，是你的暴力！”
“我听说你曾浪迹于星海，反复奔波于那些遭遇危险的地界，那我就很好奇了。”
一次性说了很多话，到这里的时候，拉帝奥语气微顿，目光变得深邃起来，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
“请你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明知个人力量有限，你为何不以自己为核心组建势力？”
“刚才你说，律法存在的意义在于守护人的原则，守护人的底线，我想知道，组建势力是否违背了所谓底线？”
一字一句语气虽平淡，却又宛若雷鸣，汤缘沉默不语，思绪被一连串的问题搅乱。
良久后，汤缘仍旧没有得出一个像样的答案，额头渗出几抹冷汗，瞳孔转动，又思索了一阵，开口道：“母亲说......”
"母亲？嚯，原来如此，母亲说，有意思真有意思，原来你所信仰的，只是你母亲口中的「秩序」。”拉帝奥说道。
若是从前，拉帝奥所说的还真没错，从前的汤缘，的的确确只是一个「秩序」的坚守者，没有自己的「秩序」。
毕竟从前的汤缘，大多数时候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虽然奔波但并没有太多机会，进行自我的思维升华。
更别说，还有很多‘亲戚’在她身上动手脚了，所谓自我的「秩序」，也就是新「秩序」才建立没多久呢。
听到拉帝奥嘲讽似的言语，汤缘下意识就想要反驳，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总不能说，那时候脑子比较僵，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吧？而且...星际法明确规定过，不允许建立非法组织......
前面那个理由显得有些蠢，汤缘不想说，后面那个理由又显得非常的诡异，汤缘感觉，说了极有可能被嘲讽。
思来想去，最终，汤缘选择了以沉默的回答方式应对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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