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一根至少有成年男人腰围粗细的纯铁弩箭再一次狠狠撞击在战场上!溅起的飞扬烟尘就像是沙尘暴一样让人望而却步。
如果是林恩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绝对会宫崎英高PTSD发作,快速翻滚,然后找到一条向上的长梯子去把某个烟熏湖上的双层机械弩给关上——扯远了。
皇家海军的海战用船弩很好的延缓了攻击,附带在沙地上的大地震颤更是进一步阻挡了那些冲向白沙城城墙的狂信徒们。
“射击!”
第一重命令,抛射的箭矢在戈多眼前划过虚影,精准地射落一片冲来的褴褛之人——没有圣旗军的牧师,这些狂信徒更多的只是空有信仰纯度而无法发挥效力的机器罢了。
“猎头者,投矛!”
将魔力箭矢绑在投矛上,脸上涂抹着白黑两色迷彩,身上穿着麻布和树皮编织的衣服的佣兵们呼哈着投出手里的投矛。
同样是抛投,但更重的投矛落在了比抛射箭支更近的地方——正好是躲过了第一波箭雨洗地的狂信徒们冲来的地方。
“轰!轰!轰!”
各色的魔力震爆,在其中几根纯粹魔力的支援下,冰晶炸裂、火焰腾飞、黑烟弥漫......甚至元素之间也在互相反应,冲突的元素引发出细微的爆炸,将本来就被烧焦、冻结、腐蚀的尸体们变成飞扬的碎块和尘埃。
“掷斧!扔!”
戈多再一次下令,那些看上去略矮但已经像是铁塔塔墩的健美佣兵手臂猛地膨大,像是充气一样,以至于那些用来投掷的手斧也被魔力传导下违背物理定律的变大——就像是一辆黄色雪佛兰变成了高大威猛的机器人。
“咚!”
沉闷的撞击声!这一批飞斧仅仅是碰到沙地就直接炸裂开,像是某种高爆的手榴弹将最后幸存着冲到城墙边的狂信徒尽数阻截。
原本声势浩大的敢死冲锋就这样被一层层消弭于无形,但事实上想要做到这种程度的指挥很难。
弓箭手抛射的角度和威力如何?素质如何?风向如何?
投矛手能否精准阻截和接续?
掷斧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以及敌人的着甲?有没有应对措施?
可以说,战争中每一场全歼敌人都是指挥官的艺术,而借助远程优势给予敌人打击这个方面,戈多已经是个大艺术家了。
“好!整备弹药!检查伤员!随着时应对下一次进攻!”
戈多狠狠一握拳,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老而弥坚的可怖气势。如果说一开始他都是抱着戏耍的心态面对教国更新人手后的攻城的话,从刚刚自己射手团新血液的重创开始,这个沉睡的老猎人已经睁开了打盹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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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该死!该死!”
这个高大像是石匠的圣械指挥怒吼着,看着战场的一切。他原本是有个望远镜的,但现在他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已经放弃了用狭小的孔隙去看惨烈的战场,像是个真男人一样爬上遮掩投石车的人造土坡,大骂着。
没人知道他怒骂的是那些折损的狂信徒,还是城墙上将这些狂信徒全部送去见万神之神的戈多。
大概是后者吧?
“我们还有多少狂信徒?还有多少弩矢?还有多少......”
极度的愤懑和发泄过后就是脱力的颓然,他趴在沙和泥堆砌的土坡上,像是一个鸵鸟一样把身体蜷缩,闷声闷气地询问着自己的副官,只不过声音越来越小。
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
“没有了,狂信徒已经只剩下勉强维持祈祷的数量,不超过20人。弩矢只剩下弩车队预存的那些。投石还有,但油罐......”
他的副官回答着,也同样越回答越没有底气。
“撤退......”
土堆下传来细若蚊吟的喃喃声。
“什么?”
“我说,撤!t......”
“呯!”
枪响了,沉闷的声音像是被压抑在积雨云中的闷雷,但却在稀疏林地之间惊起一轮飞鸟。袅袅白烟是纯粹的魔力液化又气化的代表。
而这声枪声的终点——圣械军指挥——他刚刚猛地起身想要大声对副官呵斥,就感觉什么东西穿过了自己的腹部。
“什么......”
他低头看向自己感觉有些凉飕飕的腹部,只是那里已经没有知觉了——
入眼是透明的晶莹,带着点点霜痕,腹部像是被弩车的弩箭穿透了一样留下一个能够看清楚内脏和脊骨的大洞——
‘我的内脏呢?’
‘我的骨头呢?’
入眼只有冰碴,甚至血液也停止了流动被冻结成薄薄的猩红冰晶。
寒冷逐渐漫过脖颈,他的思绪正在减慢——
自己是为什么要参加圣械军呢?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回忆——
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出现在残破的营地里——
‘爱弥儿......’
“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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