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
“他们。”
“保护。”
“嘉利。”
领头的试验品依旧是以词组的形式开口,但这一次他的语言习惯从主语转换成了第三人称——也就是他改为了发号施令。
紧接着五个试验品就以极其诡异的速度冲入了边缘军团的士兵群中,
下一秒,一种难以抗拒的指令波及了周遭的所有生物,边缘军团看向指令的来源——
那是五具尸体……或者更准确些,这是五具各有不同的尸体——
他们苍白,但身上的器官肢体明显不是以同一个人的,每个人的器官都有着缝合的痕迹,在缝接的位置有着粘滑的吸盘似的软肉外漏,像是一种活体但被宰杀,还有着些许活力的章鱼触须一般。
而试验品本身的面容都已经被毁去,或许是某种强酸的洗礼,他们的面容统一变得凹陷,向内勉强生长,无数的皮肉绕过了灼烧的孔洞,像是某种蛛网或是脉络一般,在面容的中间依附着几根类似血管的东西不断搏动着。没有鼻子、没有眼睛……没有面部的任何器官。
甚至就连头发也没有,光滑的头皮上惨白色的,这种惨白覆盖了他们全部的肤色。
他们的胸腔位置有着一个被无限放大的诡异器官——
领头的是宛如大脑外凸一般的细密脉络,鼓起的半圆像是顶破颅骨在头皮上不断搏动的大脑;而在他身边的两个试验品,胸口上是两个巨大的眼珠,只是毫无灵动感,覆盖着一层雾蒙蒙的白,像是死人的眼眸毫无生机;再向后是口与耳……
他们站在一起,
本身的人类归属感在被观察到的一刻就被自身的异状摧毁,紧接着,口开始发出一种悲怆的呼嚎,那是一种宛如深海鱼人仪式哭诉的声音,是传说中塞壬的声音。
此刻莫大的恐惧与癫狂灌入了所有注视中央的生物脑中,
眼前已经不再是五个古怪的实验体——他们开始在眼中变得如同泡沫般膨胀,然后无定型地融合,像是相互缠绕生长的树,像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具现……
“啊!”
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了第一声崩溃的尖叫,随后转为难以理解的狂笑。
这种恐惧和荒诞的情绪像是瘟疫一样传染了地牢中的所有生物。
也就是这时,五个实验体挥了挥手,这一次,他们的手心裂出无数的细口,像是无数开合的嘴一样,随后他们走向那些已经疯了的边缘军团的士兵。
伸手,
覆盖,
细口开始发出一种牙酸的钻孔声,
仅仅在缝隙中,一两根应该是软骨,但是有着大量复足的、类似蜈蚣的骨骼钻了出来,又钻入士兵的皮下,那些士兵开始在哀嚎中越来越干瘪,最后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时间”
“太慢”
“去”
“带出”
脑子搏动着,然后嘴巴说出了话,五个实验体不再贪恋那些已经疯狂了的士卒,冲向了牢房深处。
很快,一个被刻录了大量魔纹的牢门出现在他们眼前,里面一个红发少女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像是一个脆弱的小女孩一样躲在角落。
大脑挥下胳膊,手中的弯刀砍在牢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眼睛们一只看刀,一只看牢门,脑子再次搏动,这一次,嘴巴上前来到大脑的身边。
脑子毫不犹豫,直接伸出随后,捅穿了嘴巴,然后无数的血管鼓起,或者,不,应该是那些软骨蜈蚣,总之顷刻两具身体就有了融合的趋势。
那张被扩大的嘴巴像是一个巨大的疮疤在大脑的腰际出现,每一次开合都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脑组织,但最重要的还是合起的三条手臂——
已经有一个成年人腰围的手臂猛地砸落在地面,然后一层薄薄的幽蓝色覆盖在上面——血肉涌动着,宛如活物组织着,那些软骨们在看不到的里面相互攀咬,变成了一根根强壮的骨骼、坚硬的支架。
很快,一柄手臂组成的血肉弯刀被融合了嘴的脑子举起。
惨白的骨刃被血肉包裹着,一股一股搏动着活物的脉搏。
“嘭!”
剧烈的晃动,刀锋触碰到牢门的刹那,强大的反震力道出现在刀刃上,但被脑子狠狠压下,刀锋出现了一种懦弱的回弹,深深埋进血肉中,可是脑子就将血肉压下——大量的软肉在反震下破裂,无数活着的软骨蜈蚣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挺直身子在空中扭曲、打结,无声地嘶鸣!
“咔嚓!”
牢门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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