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月前,在陆隐决定来京大时,邱嘉德就准备在三天时间内,紧急给陆隐单独建造一间设备最先进的顶级实验室,但后来在赵光誉的干涉下,这个计划硬是拖了半月之久。
时间虽是比原计划还久些,但结果确实比他预想中的要好。
陆隐这几日已经在研究关于光刻机的事情,正打算问问邱嘉德实验室的事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但下午还有两节课,既然已经决定当个普通学生,陆隐也不想搞特殊,跟邱嘉德把时间定在了下午四点。
下午两点半。
陆隐拿着书第一个到教室,只等下课,再过去看实验室。
下午只有一节物理课,任课老师是个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平时喜欢将几根稀疏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老教授任教二十多年,课讲得很生动,很多学生都喜欢来上他的课,手底下还带着一支研究生小团队,只是为人有些古板和固执,脾气也有些大。
在第二次上课时,陆隐当众指出了老教授说的一些错误,导致他在学生面前有些下不来,从那次开始,他就有些看陆隐不顺眼。
尽管陆隐每次上课都是第一个到,也不说话,还是被针对上了。
“哟,这不是咱们陆大学霸吗,今天又是第一个到?”
段承福坐在讲台后,看到陆隐第一个走进教室,扶了扶老花眼镜,阴阳怪气说道。
从开学第二节课上课时,陆隐当着全班二十多个学生的面指出他的一点小错误后,他就觉得这个学生很差劲。
他在京大可是教了二十多的物理,平时带的多是研究生,还有个人的研究成果,就大一新生的基础物理课,他怎么可能会错。
虽然最后事实证明,他确实出了一些小失误,但这个学生当着这么多人面指出来,让他这个老教授面子往哪里搁!
尤其是无意中得知,陆隐的高考成绩竟然只要480分后,他心里就认定,陆隐一定是花了大价钱走后门进来的!
他段承福,一生刚正不阿,最恨这种走后门还不懂低调的人!
陆隐有些无奈,没想到这小老头居然这么记仇,自恃身份高就端架子,刚愎自用,在这科研上可是大忌。
忍了半个月的阴阳怪气,陆隐觉得自己已经够低调了,每次段承福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含沙射影,他都没有反驳,但这不表示他没有脾气。
“ 您虽是教授,但完无完人,学无止境,之前您提到过迁移率。”
“迁移率与载流子的平均自由时间和有效质量有关,平均自由时间与晶格散射和电离散射有关,有效质量与能带结构有关,您却认为,迁移率和载流子关系不大。”
“还有载流子浓度,载流子浓度与半导体的掺杂有关,掺杂越高,载流子浓度越大,电导率越大,您却认为,关系不是很大,还要看载流子的本身浓度,半导体最多是辅助。”
“知识应该是严谨的,物理也是,科研同样如此,这么基础的问题,我认为您不应该出错,哪怕出错了,也不该如此理直气壮。”
一番话,噎得段承福脸都黑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次上次,确实是他的错误,但那也是他在熬了个大夜后,神经不济才会犯的小错误。
他已经快到退休的年纪,难道你都不能体谅一下,就不能私下和他说,为什么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他的面子!
此时教室中人越来越多,众人看着一向低调的陆隐居然敢和段教授正面刚,一时都有些好奇。
那节课回去以后,他们也查过资料,确实是段教授犯了一些小错误,在座都是从千军万马走闯出来的尖尖子,自然知道对错。
但他们没有跟教授正面刚的勇气,一来是大一刚入学,接触的不多,不确定自己认为的对,是否真的对,二来是怕以后被针对,被穿小鞋,就像陆隐这半月以来这样。
陆隐被针对的事情,他们其实都看在眼里,也认为身为一个顶尖学府的教授,这样说确实有失风度,但就是谁都不敢为陆隐说一句公道话。
这一堂课,因为陆隐的一番话,段承福全程黑着脸,甚至还没到下课时间,就早早走人。
……
办公室。
砰的一声巨响,段承福将保温杯狠狠丢在桌上,一张老脸黑了个彻底。
正在给段承福整理材料的几名研究生被这一声音吓了一大跳。
几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了,但又不知道犯了错,惹得段承福生这么大的气。
他们都知道段承福脾气差,又爱使唤手底下的研究生给自己干活,谁要是不小心惹得他不高兴,那可真是倒了大霉了。
像这种节骨眼儿,几人都不敢开口,生怕触了霉头。
几番眼神对视下,几人决定派出一个倒霉蛋。
“教授,您,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您刚才不是去上课了吗?”
一名瘦下的男生小心翼翼问道。
很显然,他就是被推出来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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