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管让孙凌带话来了,父皇因为刺杀的事情震怒,竟然毫不掩饰的指出了几位皇子在父皇身边的眼线。”
李镇站在后院河边的凉亭中,对身后的紫儿说道:“看来,我这位父皇很不喜欢骨肉相残的戏码。”
“殿下,有消息传过来,说鲁王受陛下召见,被赏了两筐西青州樱桃和一幅字。”
“什么字?”
却见紫儿摇了摇头,道:“还不知道,鲁王出宫后将那幅字放在袖子里,无从得知,可能需要点时间。”
圣上的墨宝,那就相当于是尚方宝剑,丹书铁券一样的存在,向来都是赏赐于有大功之人的东西,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来保命。
“呵呵……”
李镇笑了起来,不禁摇了摇头,苦笑道:“还是二哥技高一筹啊,早就算到老五会来试探我。”
“对了,跟杨老头要的卷宗还没有送过来吗?”李镇换了一个话题问道。
“嗯……”
紫儿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杨老的原话昨天我没有来得及告诉殿下,杨老说:‘这个小王八蛋,这是打算把我这里搬空吗?’。”
紫儿向来是一个直来直往的性子,直接将那杨老的原话给学了出来。
紧跟着又说道:“我估计大概今晚就能送过来,另外,长公主,韩王楚王还有齐王永王都送来了拜帖,另外还有赵王秦王等皇子送来的礼物,今晚要开宴席,卷宗会随着送菜的车子送进王府。”
“嗯!”
李镇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去宴春楼请两个大厨过来吧,府中没有厨子,总不能让孙凌去做饭吧,孙凌的手艺实在是……难以形容。”
“哦对了,让杨老头安排几个稍微……正常点的人来吧,总不能连个帮忙收拾收拾院子,做饭的人都没有吧,本来就挺寒碜的了。”
“好,我这就去。”
紫儿应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这也是李镇的忽略,信王府里这群人从上到下,加上新来的护卫,竟然没有一个会做饭的。
一群从小习武的大老爷们,加上一个无论怎么说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王爷,这群人怎么可能会做饭。
至于紫儿,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饭。
李镇怎么说也是一名亲王,总不能天天跑出去吃吧。
而且李镇如今的情形,就像是走悬崖边上的一根满是寒冰的独木桥上,稍有不慎便可能是粉身碎骨的结局,自然不能随便往王府里招人。
……
当天夜里,最先到的是七皇子,永王李拓。
这位永王算是李镇在整个皇宫之中为数不多所信任的人,因为这家伙是真的完全没有夺嫡之心。
是完全相信的那种。
永王李拓与鲁王李昱不同,后者心机深沉,平日里就像是蛰伏的毒蛇一般,一旦有猎物出现就会迅速弹起,而后一招毙命。
是那种懂得隐忍,知道伺机而动,等待猎物的人。
而前者呢,自小便有一颗赤子之心。
平日里倒不是什么像小混混或者是嚣张至极的皇二代,但是打鸡吓狗,闹人家洞房的事情可是没少干。
小时候扒男生裤子,掀女生裙子的事情那更是常有的事情。
有几次将朝廷大员的孩子给惹急了,冲出来要揍他,结果呢。
明明是地位尊贵的皇二代,这家伙居然撒腿就跑,朝廷官员登门道歉的时候,这家伙居然还躲在自己老娘的身后,怂的像个软蛋一样。
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惠安帝也是经常训斥他。
可这家伙呢,还就偏偏都是惹的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而且性格直率没什么花花肠子,皇帝也是有些疼爱,时间久了,再加上他母亲荣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最后惠安帝也不愿意管。
于是早早的封了王爵,出皇宫开王府,皇帝还专门下了一个旨意,说是有事去他的王府闹,这样一来惠安帝略微是落了一个清净点。
在皇宫的时候,这位永王李拓那也是天天折腾他的那些皇兄皇弟。
但是这位荣贵妃出自将门世家,其父是名震天下的生猛大将,所以性格泼辣直爽,而且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其他的那些皇子的母妃也就懒得为这些小事去计较,所以在宫里只有李拓折腾别人的份,别人追又追不上,打也打不到,也就只能是都躲着他。
只有李镇。
七岁之前,有皇帝和太上皇罩着,而且荣贵妃和贤妃的关系又是极好,而且招惹过一两次之后连一向疼爱他的母亲都揍他,李拓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再招惹。
七岁之后,李镇失宠,被放到了六学馆,贤妃娘娘又是郁郁而终,李拓这小子就来了劲头,结果每一次都被李镇抓住一顿胖揍。
说起来这李拓倒也是个贱骨头,打了两三次之后,倒是对这个六哥却是心悦诚服了起来。
自此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渐渐地变成了李镇让他干嘛,他就干嘛。
虽然李镇从来不相信观星阁那帮神棍,但是关于李拓的赤子之心,他还是信了那群家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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