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子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证据?”
沉毅摇头。
“没有证据,线头到泼皮钱四那里就断了,县衙审问了许久钱四,钱四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有个外地口音过来,承诺给他一千五百两银子,让大伯家里的那个管事侯平,在合卺酒里下药。”
“县衙搜出了那包药粉,是慢性药,吃了之后三四天才会发作,非死即残…”
说到这里,沉毅顿了顿,低声道:“小婿在江都,唯一的仇人就是范家,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们。”
陆夫子脸上显露怒意。
“这范家,真是什么事情都敢做!”
“他们笃定了,这件事查不到他们。”
“至于咱们能不能猜到是他们干的…他们不在乎。”
“早就撕破脸皮,你死我活了,只要小婿死了,即便岳父您要去寻他们的麻烦,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头绪。”
“欺人太甚!”
陆安世这个好脾气,也难得的生出了火气,他愤怒的拍了拍桌子,闷声道:“范家真是咱们江都的毒瘤,早晚拔了他们,替江都除害!”
“岳父放心,拔毒的人已经快到了。”
沉毅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书信,笑着递在了陆夫子面前,开口道:“建康邸报司派人送给小婿的加急书信,昨天晚上送到的,信里说,刑部派了个主事,大理寺派了个寺正过来,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到江都了。”
这封信的确是邸报司寄来的,但是却是邸报司的太监孙谨寄来的。
话句话说,这是宫里给沉毅的回信。
陆夫子拆开信封,认真看了一遍之后,拍掌称快。
“好,当浮一大白!”
他重重拍了拍沉毅的肩膀,爽朗一笑。
“等会让青雀去买点酒,咱们翁婿今日好好喝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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