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部分半兽人精锐仗着自己是盔实甲厚,架住大盾就顶着枪林冲了上去。
尖锐的长枪枪头并不能突破它们的防御,不过长枪兵以全身力量刺出的长枪带来的推力却是成功打断了这些重装半兽人前进的步伐。
叮叮当当的撞击声不断响起,偶有一声“噗哧”的血肉被洞穿声,那是没有注意好全身防御,被人类长枪手从大盾遮蔽范围外,或是盔甲缝隙间刺入的半兽人重甲步兵身上传来的声音。
半兽人重甲步兵每前进一步,就会被数支长枪推得连连后退,只能不断地重复尝试突进又被推开的尴尬情况。
也有身材比较矮小的半兽人士兵,趁着友军在被人类长枪兵集火针对的时候,压低身形快速接近,从架起的长枪下的空隙中贴近到了前排长枪兵身前,挥动武器斩向前排长枪兵的腿部。
这种剑走偏锋的攻击方式还真取得了一些战果,不少前排长枪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斩断斩伤腿部,一下摔倒在地。
突然遭遇袭击,甚至都没法反应过来就已经倒地,连副武器都来不及掏出来,最后只能不甘地被闯入阵中的矮小半兽人士兵击杀。
多次出现这种情况让人类长枪手们升起了警惕心,虽然这些突入进来的半兽人士兵都会很快被绞杀,但它们造成的损失和让全局部阵型陷入动摇却是实打实的。
因此,原本这些并不怎么引人注意的矮小半兽人一下子就变成了需要关注的对象,往往会在它们正要矮身突进但又还处于长枪攻击范围时,被后排长枪手一枪扎穿。
但在各种攻击方式都已经被破解的情况下,半兽人军队又搞出了骚操作。
除了那些只能携带少量标枪,没扔几下就得熄火的半兽人投矛手以外,半兽人步兵部队中甚至还专门隐藏了一些身形低矮的弓弩手。
这些弓弩手在接近长枪阵线后,就停在了贴近人类阵型,但又不在长枪攻击范围内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躲在其他半兽人士兵身后,瞄准了前排竖盾防御的士兵露出的身体部位,阴险地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箭矢。
长枪兵们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只以为是对面的半兽人弓箭手抛射的箭矢好运地从盾牌空隙里射了进来,但又没有太多办法,只能尽量将盾牌抬起,遮蔽住自己更大的身体面积。
但没过一会,一名长枪兵就偶然看到了阵前一头挥舞着大锤攻击着一杆杆长枪的牛头人身后,居然露出了一头正畏畏缩缩地抬起轻弩往这边瞄准的山羊人!
人类军队怒了,我在这和你搞近战,你居然偷偷摸摸地出射手?
阴险!下作!
但他们又没法前出去攻击那些还在悄悄射击的半兽人士兵,阵型不能轻动,一动就可能会出现破绽,一旦阵型出现破绽被半兽人大股部队攻了进来的话,那就不是被射死几个人的事情了。
但他们又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顾,就无视那些半兽人弓弩手任由它们尽情输出,这样做不但损失不会小,士气还会不断遭到打击。
到最后,还是半兽人弓弩手的抵近隐藏射击提供了灵感,人类军队直接将己方弓弩手们分散开来往前派,少量地替换一些长枪手所处的位置。
这样做在阵型调动时肯定会出现阻塞和不便的情况,但各个区域少了一两杆长枪不会有什么影响,还能反击那些不断射杀己方士兵的半兽人弓弩手,因此也只能暂时无视掉了这些不便的地方。
于是一时之间,双方交战的区域就出现了一种极其诡异的景象。
双方大部队的步兵打得乒乒乓乓好不热闹,但实际上都相当克制,半天打不死几个人。
反而是混在各自步兵人堆里的弓弩手在不断遭遇损失,一开始半兽人弓弩手都还是在各自射杀人类步兵,但等到人类弓弩手入场后,两方的主要攻击目标就立刻换成了对方的弓弩手。
战场上损失频率最高,伤亡最大的,一下子就从按理来说本该是交战主力的双方步兵,变成了本来都不应该在这个阶段参与进战斗的双方弓弩手。
交战正酣的步兵部队从主角沦落为了配角,但两军的士兵都没有哪怕一点被抢戏份的不满,而是都很乐意在搞出最大动静的同时承受最低的伤亡。
这种不慕名利,为了更好的表演效果心甘情愿将出场镜头让给他人的精神,实在是令人感动。
这是两个不同种族之间的共识,正象征着这么多年以来双方为各自种族之间能达成合作所做出的努力。
如果没有漫长岁月的友好交流,那就算今天两方的士兵都能抱有相同的想法,但也是绝对不可能这么顺利就达成合作的。
塔尔曼伯爵依然是站在高台上观察着战场态势,不同于之前的处变不惊,此刻的塔尔曼伯爵却是皱紧了眉头。
他一眼就看出来双方的步兵部队都在摸鱼划水!
不过他皱眉头的原因并不是恼怒于己方士兵摸鱼,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坚持足够久的时间,定下的战术也是严防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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