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略微调整着巨弩的指向,在大致锁定了目标之后,拉动了发射装置。
咻——
一支巨型弩矢随之猛然激射而出,以人眼反应不及的速度划过漫长距离,一箭钉杀了一名头盔顶有彩色羽毛装饰,身披纹章罩袍,明显是某家贵族的军官。
“喔!!”
巨弩周围顿时爆发出阵阵欢呼,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本来意图是压制城头敌军的一箭居然真的射中了一条大鱼。
就连那特意瞄准了才射出这一箭的士兵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得手了,不敢置信的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举起双手欢呼出声。
但在下一秒,一枚巨石却落到了这处巨弩阵地,一下就将巨弩击碎,溅起的碎石也犹如利矢,击倒了周围还在欢呼的多名士兵。
城墙上,一架早已瞄准了这处巨弩阵地的投石机附近也爆发出了欢呼。
双方的器械部队就这样你来我往,互相朝着对方轰击。
在巨石砸落的轰鸣巨响中,偶尔就会夹杂着一两声木料破碎碰撞的器械倒塌声。
西维尔部为了能够快速攻破一路上遇到的城池准备积累了许久,虽然没有将整座城市围住,但军队散开后所打造攻城器械的攻击范围仍是要超过只有一面城墙的城内守军不少。
大部分器械都拿来和攻城部队对轰的守军在己方力量不足的情况下,仍是分出了一架床弩和一架轻型投石车对正在向城墙涌来的西维尔部步兵攻击。
在城墙下乌泱泱一片人头的情况下,床弩不需要刻意瞄准,只需要把方向对着城下人群密集处再击发,就能轻而易举地射杀一名乃至多名西维尔部步兵,在城墙下的空地上插出一根根烤串。
而投石车的轰击更显血腥残暴,巨石砸落滚动间,城墙下前进的步兵可以说是擦着就伤,挨着就死,每一条巨石滚落后形成的碾痕上,都会留下一滩又一滩由血肉和铁片组成的不明混合物。
但西维尔麾下的步兵仍然义无反顾地向前推进,仿佛他们对头顶落下的死亡打击并不感到恐惧。
巨弩和投石车每一次命中的打击虽然都能带走不止一人的性命,但这并未动摇进攻部队的士气,每一次有战士倒下,后方的增援立即填补上来,士兵们互相掩护,继续向着城墙逼近。
“别停下,继续前进!”一名由军士担任的基层军官见到走在他前方的一名旗手倒地后,连忙冲上前去捡起旗帜,亲自站在队伍前列,挥舞着战旗高声呼喊。
虽然没过多久他就被数支来自城墙上的箭矢贯穿,只能颓然的栽倒在地,但他的身先士卒仍然激励了士兵们,让他们更加英勇无畏地向前冲锋。
步兵们紧跟在各自军官的身旁,将厚重的盾牌高举在头顶,试图抵挡住敌方箭雨的袭击。
在这种惨烈的攻势下,战场上到处都是断肢残骸,鲜血染红了泥土,战斗的惨烈程度已经到了令人不忍直视的地步。
一名又一名冲在最前面的西维尔部的中装步兵跑到城墙下竖起长梯,左手举着小盾,右手攀扶着长梯,嘴中则是咬着剑或短刀,向上攀爬而去。
他们每一步的攀爬都伴随着箭雨和石弹的威胁,但没有人停下脚步,尽管有人中途倒下,有的甚至从梯子上被射落坠地,但后续的士兵无畏地继续向上冲击。
鲜血顺着长梯滴落,染红了城墙下的地面。
守军拼尽全力试图阻止这些汹涌涌来的进攻者,滚石、燃油、弓箭几乎没有间断地倾泻而下,但大规模身披黑白雄鹰罩袍的西维尔部士兵就如同无数漆黑的兵蚁,不断攀附而上,越过死亡的屏障,逐步逼近城墙的顶端。
城墙上的守军眼见敌军长梯上接近城头的敌军士兵已经越来越多,愈发紧张。
一名军官疾呼:“再用油!”他身边的士兵立刻反应过来,将几桶火油沿着城垛边缘倒下,油液顺着梯子淋下,再以一根火把加以协助,瞬间将正在攀爬的西维尔部士兵吞没在烈焰中,惨叫声四起。
然而,燃烧的尸体还未完全落下,新的士兵便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继续向上攀登。攻城的狂潮没有丝毫退缩的迹象。越来越多的西维尔士兵冲到了城墙根部,城上的防御逐渐陷入疲态。
一名守军弓手奋力拉弓,手指因紧张和疲劳而颤抖,他瞄准了一个攀上墙头的西维尔士兵,利箭正中敌人的喉咙。
然而,还不等他松口气,旁边的同伴便被从梯子上翻上来的敌人刺穿了胸膛,倒在血泊中。
“敌人上来了!挡住他们!”守军军官的呼喊声伴随着战鼓声,一声声回荡在混乱的战场上。
越来越多的双方士兵终于在城墙上短兵相接,长剑、战斧、盾牌交错碰撞,火花四溅,城墙顶端的守军和攻城者互相厮杀,城墙各处立刻变成了一片片小型战场。
西维尔部的士兵数量和战力优势逐渐显现,他们如同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冲上墙头,守军的防线逐渐被撕裂出一道道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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