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名正在操控弩炮,将其对准敌军密集处正要击发的守军士兵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惨叫,而后直直栽倒在地,周围的友军惊愕看去,却发现在他的面门处,正有一支钢弩矢深深插入其中。
周围几人下意识把头一缩,以躲避那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飞来的暗箭,等了一会儿,见似乎已经没有了箭矢袭来,才敢大着胆子探出半个脑袋来观察四周。
这几名负责给弩炮装填或发射的士兵观察了一会,确定暂时没什么危险后,才敢继续靠近弩炮。
他们本想再小心谨慎一些,但在这处弩炮架设阵地不远处的一处墙垛,攀爬而上的西维尔部士兵已经在那里初步站稳了脚跟,没有被守军赶下去。
而在城墙下,正有源源不断的攻城士兵正在顺着长梯快速向上攀爬。
这种危急时刻,也容不得他们再去考虑自己的安危了,一名罩袍上印着塞涅埃公爵家徽,标示着他塞涅埃公爵嫡系部队身份的士兵最先跳起来,直接两步并做一步,把上弩炮就要往城垛的方向瞄准。
弩炮手一边转着弩炮,一边在心里紧张的向着所有自己知道名号的神明祈祷,祈祷他信仰的诸神能够保佑他不会连一箭都没能射出就被倒霉地射杀。
兴许是被他在心中祈祷的诸神当中的某一位神明真的被他丝毫不停的祷告声吸引了注意力,投来了一丝饶有兴趣的目光。
这名弩炮手居然真的直到将弩炮完全转过去对准了目标为止,都没有遭到攻城部队的攻击。
微微瞄准了一下正砍成一团的城头,随时可能被人一箭爆头,心理压力极大的弩炮手定了定心神,冷汗直冒的颤抖着击发,一支粗大得犹如长矛一般的弩箭顿时从弩炮上激射而出。
咻——
城头上厮杀的两方士兵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极速逼近的破空声,而后就见到一支巨大的弩箭宛如一条迅猛的粗长毒蛇,撕裂了空气,以不可阻挡的力量狠狠砸向西维尔部士兵所在的城垛。
最前排的几名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贯穿,惨叫声都未及发出,就被直接钉在了城垛的石墙上,宛如布偶一般悬在那里。
鲜血顺着巨型弩矢淋漓而下,染红了他们脚下的石砖。
这迅猛一击暂时震住了西维尔部士兵的进攻,双方士兵都被这一击惊了一下,正在往上攀爬的攻城士兵们见此景象,不禁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短暂的犹豫和惊愕写在他们脸上。
而塞涅埃公爵的守军们则发出了一阵短暂的欢呼声,这一发弩炮让他们感受到些许胜利的希望,仿佛证明了他们还不是毫无抵抗之力的猎物。
但西维尔部士兵终究是真正的百战精锐,很快就在极短时间内重整了心绪,已经登上城墙的士兵继续呼喊着和士气上升的守城士兵厮杀在一起,而城墙下或是正在攀爬的士兵也加快了动作,迅速向着城头接近。
这一击也让西维尔部原本已经在处理其他地方的远程部队注意到了这边,那架弩炮附近正在装填新的弩矢的几名士兵很快就纷纷倒在了攻城部队恼怒的利箭下。
“快去几个人接手!快!”一名指挥官高声喊道,脸上的紧张肉眼可见。
然而,正当他身边的几名士兵正要跑过去准备继续装填下一发弩箭时,一声巨大的炸响声从城墙下方传来。
守军士兵们纷纷朝下望去,只见扛着手持冲锤的那队攻城部队士兵已经在重重保护下成功抵达了城下,开始轰击城门。
随着手持冲锤一次次猛烈撞击,城门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木屑四溅,门板开始在震动中逐渐变形、破碎。
守军士兵们紧张地在城头上来回奔走厮杀,试图组织有效的抵御,但随着越来越多的西维尔部士兵登上城墙,他们的阵线已经开始显露出崩溃的迹象。
塞涅埃公爵站在城内高处,注视着失控的局面,脸色已经由无喜无悲逐渐变为漠然,他身边的亲卫们则是都神情紧张,握紧武器,随时准备迎接最后的战斗。
公爵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自己失败的命运已然注定,但他作为卡文迪许家族出身的贵族,王国真正的正统,绝不容许自己跪着求生!
“退入大厅,守住最后的阵地。” 塞涅埃公爵的声音冷静且坚决,宛如寒冬里的一道冷风,他的亲卫们和最后的忠诚贵族虽已精疲力竭,但仍旧无怨无悔地服从命令,迅速开始撤往城堡内部。
城头上的守军终于在西维尔部的攻势下彻底崩溃,即使他们已经是整个南部贵族集团最后的真正的精华所在,但也不代表在巨大的人数差距下他们还有从强大的敌军手中获得胜利的可能。
大部分幸存的守军选择了投降,还想顽抗的守军则是一路后撤,边打边退,城内的巷道狭窄且弯曲,给他们争取到些许时间。
可是城墙上的形势已是不可挽回,西维尔部的大军源源不断地涌入,一波接着一波,像洪水般吞噬了每一个试图抵抗的守军,手持冲锤继续轰击城门,伴随着最后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城门终于破开了一道可以让整队士兵进入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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