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位皇帝陛下,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他有些局促,却没有立即开口。
皇帝也没有催的意思,安静的等着萧复的回答。
终究有些疏漏,萧复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萧复并无紧张情绪,无非是涉及自己所学功法,能藏一分便藏一分而已,回看他与赵凝这一路的所作所为,并无不妥,更何况还进京送了消息,北援卫也折了二十名高手,皇帝应当不会为难才是。
摇了摇头,萧复道:“陛下目光如炬,草民确实对自身所学有所隐瞒,当日草民强行跨境方才堪堪挡住,导致头发白了许多,今日也未见全好,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陛下若想知道细节,草民这就......”
未等说完,皇帝便摇了摇手,道:“不必了,说明白便好,功法乃个人隐秘,你们有所隐瞒也是情理之中,朕不会责怪。如此说来,此次袭杀倒是有头有尾,通顺了许多。”
萧复这才知道皇帝并非对他的功法感兴趣,只是想知道真相。
“你年纪轻轻,阅历倒是极好,刚才那番话京中才俊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来的,是定国侯教的?”皇帝问道。
萧复如实相告:“草民年幼便游历江湖,是以见的多了些,这些倒不是侯爷教的。”
“哦?可有意向为朝廷效命?”皇帝随口问道。
太傅笑了一声,道:“陛下宽心,萧小友此来长安,一是传递情报,二则本就准备参加文渊阁殿前试。”
皇帝从上到下看了萧复一眼:“不像。”
萧复没反应过来,嘴有些快:“不像什么?”
“不似文渊阁那些儒家风骨。”皇帝说道,转念一想补充道,“倒有些像神机营的那帮崽子。”
萧复听到皇帝评价自己,断然是不敢发表观点了。
也不理会萧复,皇帝自顾自的与太傅聊起了今日早朝如何如何......
萧复与赵凝在旁边也不敢插嘴吱声,只能静立,腿都有些麻了。终于听到一声叫唤:“太师周廷玉!太保薛止戈!神机营冷括!求见圣上!”萧复趁众人不注意,赶紧挪了挪腿,抬起目光,刚好撞见皇帝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直道倒霉。
只见殿外三人鱼贯而入,面色都有些凝重,三人已经记不清多久未得圣上同时召见了。
依旧是那套皇家的礼节,礼毕后,又是赐座,太师太保坐于太傅身旁,三公已齐。另一个怒目横张的青年人想必便是冷括,一看就是直肠子,率先说道:“陛下召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皇帝斥道:“为官这么些年了,还是这么不懂规矩,你看另两位说话没?没大没小。”
冷括一脸无所畏惧,嘻笑道:“臣久在营中,这么些年的臭脾气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嘿嘿,三公莫要见怪啊。”
三人当着圣上的面自是言道无妨。
皇帝白了他一眼,看向太傅:“左爱卿,你与他们说说。”
太傅又将赵凝所言之事讲了一遍。
这些人乃朝中重臣,一听便知道事态严重,皆是眉头紧锁,怕是在思量对策。
又是冷括率先发话,朝三公拱了拱手道:“神机营创立初衷,便是对抗江湖修行者势力,此事便由下官去调查如何?”
太保薛止戈摇了摇头道:“查定然是要查的,但恐怕为今之计需以救援为上。按照行程脚力,萧复与赵凝二人到达长安当是最快,其余偏远州府却不知其中变故。”薛止戈起身面向皇帝道:“陛下,微臣认为,需派几支劲旅接应那些赶赴京中的好手,以免一网打尽。此事我儒家可派高手前往。”
太保乃儒家第一高手,有护持儒家道统之责,本就看不上其余三教九流,手上皆是儒家精兵强将,提出此议也是理所当然。
皇帝思考了会儿,回复道:“两位爱卿同时进行吧,神机营可以试着往青州方向以及西北方向查查看,目前很多江湖势力态度不明,莫要冤枉了他们从而激起反感。”说完便是看了萧复一眼。
萧复明白皇帝还是相信了自己。
冷括与薛止戈二人听闻此言皆是领命告退。
待得二人离去,皇帝这才看向朝中分量最重的太师,只说了两个字:“如何?”
周廷玉刚才一直闭目养神,只是聆听,并无任何言语,此刻听闻圣上问话,微微抬起了眼眸:“定国侯只知带兵,从不涉党争,此事二人皆是领的分内之差,想必陛下心中已有判断,自不必问我。”
萧复与赵凝听的云里雾里,怎么跟定国侯还有什么党争扯上关系了?
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师,太师也是直目相对。
微微叹了口气,皇帝才开了口,竟有些自责之意:“适才是朕多虑了。”
......
太傅府。
三人回到府邸已是深夜,宫中倒是有些人情味,还留几人用了膳。
萧复没吃过这么精致的东西,还在回味中。却听赵凝向太傅问道:“左大人,小女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之前在宫中,陛下与太师奏对,为何扯到父亲不涉党争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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