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渡节辩经大礼即将开始,各方人员也是悉数到场。
萧复本想回到原先的座位,被赵凝硬是留了下来,说跟他一起看有意思些。公主倒没什么意见,毕竟帐内宽敞,座位很多。
萧复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在赵凝身旁。哪知这小丫头把自己留在此处又不跟自己说话,只顾着与公主叽叽喳喳,着实让萧复如坐针毡。
几声巨响,火炮轰鸣,直冲天际,这也意味着大礼的开始。
朝廷对此次大礼果然重视,台上太保太傅皆正襟危坐,奇怪的是首位却空着,难道是太师还要来?萧复心想。
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嗓音:“陛下驾到!群臣见礼!”
众人皆是跪下迎接。
原来那座位竟是当今圣上的!往届圣上可无暇来此,今日居然亲自莅临,足以见得此届大会之不一般。文渊阁众学子脸上皆是流露出激动的神色,有几个甚至私下已经握紧了拳头,跃跃欲试。毕竟绝大多数人在此前都未曾得见天颜,此番若是脱颖而出,得圣上垂青,那才真是不虚此行。
接着便是繁琐固定的礼节流程,圣上好整以暇,并未看出一点不耐烦,显然习以为常,涵养极好。
礼毕之后,首先登台的乃是当今太保,儒家扛鼎,薛止戈。
公主在一旁懒懒的说道:“儒家势大,此番太保大人也是准备充分,派出了他的宝贝徒弟,想来这一届的讲经魁首多半还是儒家的囊中之物,无趣的紧。”
萧复想到了名单上的不动,自顾自嘿嘿笑了起来。
公主道:“你笑什么?”
萧复道:“回禀殿下,若要说有趣,在下倒是觉得此届辩经定与以往不同。”
“哦?何处不同?”
萧复语出惊人:“在下有八成把握,怕是此次魁首要改姓了。”
赵凝捂住了嘴巴,她知道萧复为人,敢如此夸下海口,恐怕还不止八成之数。
公主来了兴趣:“难不成文渊阁中有大才?须知那太保首徒惊才绝艳,乃是儒家年轻一辈第一人,无论心性修为皆是当世一等,对儒家的悟性比那薛止戈都高出许多,何人能胜?”言语中对那儒家之人颇多推崇,毕竟两人都在京中,多半也是认识。
萧复神秘兮兮道:“殿下拭目以待便是。”
别人不知道不动的水平,萧复可是清楚的很,师父他老人家见多识广,不动乃是他此生见过的天赋最强一人,如今身兼佛道两门顶级功法,并且修炼已久想必早已融会贯通。什么儒家第一人,在萧复心中与不动一比简直是土鸡瓦狗。
公主见萧复不说,也不勉强,心中也是对此届大会来了些兴致。
大会的开胃菜皆是些江湖小帮派,台上有儒家高手坐镇,自是频频败下阵来。
十场过后,那儒家第一人都没出场,仅靠太保门下一个精英弟子便守住了擂。
“嘿嘿,现今的儒家当真威风啊,贫道便来献丑了。”一声怪笑,众人循声望去,见一打扮朴素的道人手持拂尘,顺手一掸,身手极其轻盈,如风一般来到了场中。
“贫道乃东海玉玄门长老,玄久真人,还请赐教。”
“儒家陈忌安,长老请。”
公主看着两人,喃喃道:“要开打了。”
萧复啊了一声,问道:“殿下,不是辩经吗,打什么打?”
公主道:“前面十场,差距过大,自然不会打,后面可就不好说了,若是谁也说不服谁,当然要打过才知道。儒教好还是佛门优亦或道家强,终归拳头才是硬道理。”
萧复有些吃惊:“那直接打不就得了?”
公主也是耐心解释:“那自然不同,此番辩经乃是讨论各家所长,找出各门缺陷,若是直接开打,自然起不到优化改进的作用。这也是西渡节辩经大会的根本目的。”
“原来如此,多谢殿下赐教。”
萧复心想,还要打架?那小和尚不是更厉害了?
过了一会儿,果真如公主所说,当陈忌安提到道教不重体魄,而儒家滋养神魂之时,那道人立时红了脸,不知如何辩驳,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什么不重体魄,你这小辈空口白话,倒来试试贫道的身体硬不硬?”
一言不合果真就要开打。
台上瞬间飞沙走石,斗的不可开交。
萧复看了两眼,虽不知儒家境界如何划分,但看真气浓郁程度,也知二人皆相当于道家的养元境上下。萧复心想,这不就和赵凝差不多么,也没什么了不起。
不多时,那道人便有些力竭,反观陈忌安,浩然正气源源不断,周身光芒大放,丝毫不见颓势。
赵凝看出了问题所在,小声道:“怪不得儒家每年都能赢。”
萧复奇道:“不是那道人修为不济吗?”
赵凝道:“此处不比其他地方,乃是长安城,本就是儒家浩气阵眼所在,如此一来,不仅长安城固若金汤,天生妖邪难侵,就连城内的儒家弟子也沾了光,运使儒家法门浩然气源源不断,除非实力碾压,其余各派很难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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