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兽逃走后,霍封居已然心如死灰。
这么多天的努力,投入朝廷大量人力物力,更是发起江湖号令,一家家通知,最后竟如此戏剧般的让它跑了。
霍封居突然感觉,圣上一直有意清剿江湖,或许是对的。
朝廷之所以是朝廷,在于人心,在于百姓,在于源源不断的军人,抱着誓死的决心,扞卫国土,扞卫尊严。
至少,所有人的目标是一致的:为了重现大唐盛世。
而在这段过程中,所有的朝廷军队,都会同仇敌忾,令行禁止,效忠陛下,效忠指挥官。
“若是此番来的皆是朝廷人马,或许会不一样吧。”霍封居如是想到。
周围的嘈杂质问之声越来越大,霍封居听的烦闷,只觉得像夏日的鸣蝉,只有空洞的吵闹。
松慧禅师一行佛宗人士,已经被在场各派围住,正焦头烂额的解释着什么。
口水四溅,更有脾气差些的,直接破口大骂。
霍封居看到几个喊得最凶的人,投去了嘲弄的目光,他清楚的记得,那几个声音最大的,适才围剿凶兽可没出多少力。
“这便是真正的江湖吧。”
霍封居失望至极,他久在军中,本以为江湖是不动的纯净,是风吹雪的决绝,更是萧复的快意恩仇。
可惜他错了,他见得也不过是一些也不曾深入江湖的年轻人罢了。
他们都是怀揣梦想,踏入江湖,却眼睁睁的看着江湖还之以践踏。
周围的吵闹声已经波及到他自己,不少人喝问霍封居是否与佛宗勾结,设下此局,想借凶兽之力除去这些江湖门派。
霍封居懒得解释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众人,目光如刀。
被他一眼扫过的皆是声音小了些。
霍封居淡淡道:“敢问诸位如今想怎么做?当街杀了霍某不成?若是无胆,还请声音小些,莫要惹恼了本侯。适才未奉军令者本侯已经一一记下,这蜚兽出逃,若是再出来危害百姓,本侯自会把账算到各位头上。”
“冠军侯好大的官威!你与佛宗勾结,陷害我等,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一道门弟子怒喝。
霍封居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道:“下辈子记住,莫要构陷毫无凭证之言。”
那弟子想张嘴,却没有出声,他奇怪的低下头去。很快,他的眼睛便被惊恐充斥,因为他的肚子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口子,鲜血如泉,喷涌而出。
他的眼神从不可置信,到绝望,再到失落,就这么看着霍封居,直直的倒了下去。
场间瞬间寂静,落针可闻。
霍封居漠然道:“当街诬陷朝廷一等侯爵,本应押至长安斩首,可是巧了,本侯随身携带天子剑,有生杀大权,他运气真差。”
一言既出,群情激奋。
一儒家弟子站了出来,大声道:“你想杀了我们所有人?!”
霍封居杀心再起,场间所有人之中,他最为愤恨的,便是这儒家!这年轻弟子当时正处蜚兽最后一道金光侧旁,愣是向后退了好几步,其退却之心按军法已是当诛!
受朝廷俸禄,偏安一隅,见天子剑受军令却不执行,眼睁睁的看着凶兽受伤遁走,良心何在!
王祭酒察觉到不对,挡在那弟子跟前,怒喝道:“轮不到你说话,下去!”
又看向霍封居,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显偏帮:“冠军侯动手前可要想好了,回京之后,该如何向太保大人和宰相交代。”
霍封居怒极,冷笑一声:“今日王祭酒不说便罢了,本侯倒要看看,若是杀了他陛下是否真会摘我的爵!”
王祭酒乃北方大儒,何曾被人如此威胁,怒声道:“你敢!”
霍封居人影瞬间消失!
再出现时,已然将适才那儒家弟子的咽喉扼住!出手之快,王祭酒竟是丝毫没有反应过来!
王祭酒顿觉被羞辱,刚要出手,却听霍封居冷声道:“本侯也劝一句,王祭酒动手前可要想好了,看看脚下。”
王祭酒一愣,随即低下头看去,一个大大的惊字正在脚下闪烁。
他顿时醒悟,看向四周地面。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已立!
他与儒家众人皆在这八门之中,霍封居此刻无人能挡!
王祭酒此刻尴尬至极,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霍封居不再看他,而是对着那儒家弟子轻声道:“你可知,若在军中,你连站在本侯面前的资格都没有?”
远处一道明显着急的声音传来:“霍封居!停手!”
霍封居听清来人的声音,看向远处,正是萧复几人!居然连赵凝与强良都是赶了过来,他眉间有些喜意,但此刻并不是叙旧之时,他还是看向了那手中的行尸走肉。
他终于轻叹一声:“晚了。”
随即手中一用力,那儒家子弟的脖子应声而断。
谁都没想到,一向以儒雅稳健着称的冠军侯,竟突然暴起,在场间连杀两人!
萧复飞至霍封居身前,低声叹道:“你......何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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