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我亲自去?”中年人顿时跳将起来,大怒道,“老子在灵州经营多年,节度使都没这待遇!”
玲儿姑娘在一旁噤若寒蝉,心道那几个外乡人真不识好歹,主人的术数这么厉害,灵州城内谁不上赶着求他算一算,如今主动邀请居然还要屈身前去。
中年人气性没多久,片刻便哑了火。
他想到了什么,一拳打在桌案上,不无狠色的道了一句:“算了一辈子,竟被人算计了一次。”
玲儿姑娘听的分明,却不懂其意。
只见中年人认命般的收回了拳头,叹了口气道:“去瞧瞧吧,万一真是呢......”
......
房间内,萧复虽然早已吃饱,但还是硬塞了几个茶点,赵凝怕被吃光,赶紧打包了些,船上还有两位活人呢。他们这次出来本就是先斩后奏,少不了要听霍封居骂娘,届时带点礼物,也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便在这时,敲门声响起,只有三声,均匀沉稳。
萧复颜色示意众人小心防备,道了声:“请进。”
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穿的生怕别人不知他富可敌国似的。
中年人看了在座四人,先是一愣,随即咧嘴一笑:“四位少年英才,好气魄。”
一语道破。
萧复瞬间紧张起来,摸了摸背后的血啸枪,四季如常的温度让他舒适了些。
他佯作不知,呵呵一笑:“掌柜的说笑了,怎地年纪大了,看人也如此不准。”
中年人手一挥,将此处声响尽数笼罩,呵呵一笑:“我不认识诸位,还请放心。”
第一次见面,自然不认识,但中年人的不认识,指的却是无论过去现在,都不知他们是谁。
他在强调,并非蓄谋已久,而是一时兴起。
萧复自然不信,好在中年人散发出的气息波动都没风吹雪强,若是风吹雪以雷霆之势出手,不消两合便能将其擒住。
四境之下第一攻伐,又岂是浪得虚名?
想到这一层,萧复放松了些,疑道:“那为何掌柜的愿意屈尊前来?”
中年没想到这厮说话如此直白,笑道:“这可说来话长了,诸位只需相信我没有恶意便好”他没有立即解释,而是看了看风吹雪,皱着眉后悔道,“只是我不曾带人前来,这位姑娘又实在太强,倒是有些失算了。”
风吹雪衡量了一番二人的实力,决定不再隐藏,淡淡道:“掌柜的过奖了,我们也并非穷凶极恶之辈。”
萧复听着二人谈话,听出了风吹雪的信心,安心了些,笑道:“掌柜的请坐吧,自家酒楼,便不要客气了。”
中年人听着这话实在别扭,但又挑不出毛病,依言坐下,来了一句更炸裂的:“可是秦先生的易容术?”
萧复大惊,他此刻真的很想抽出血啸一枪将这个老鳖三刺死。
倒是风吹雪有实力支撑显得稳重些,问道:“何以见得?”
中年人淡笑道:“秦先生之所以名为画骨,乃是其父取名,便是有一手家传的易容术,精深玄妙,只是......”他有些犹豫,却还是说了出来,“这次的手法,显得有些草率。”
他顺势问道:“诸位是鬼城余党?”
萧复心道这人怎么什么都敢说,真不怕被风吹雪一剑戳死么。
风吹雪显然不买账,反问道:“阁下精通术数,窥测天机之人都如此不怕死么?”
赵凝顿时感觉被波及,小脸一红。
中年人摆了摆手道:“我来之前便算过了,此行并无杀机,既然是术数中人,自然首先自己要相信天机之理,否则如何让他人置信?所以提前问清楚些,等下也好算些。”
萧复这才想起来这厮是来算卦的,他听着感觉此人话里话外一无防备,二无恶意,便问道:“掌柜的也认识秦画骨前辈?”
中年人却摇了摇头:“无缘得见那天下第一人,但我的父亲,却是见过的,还为其算了一卦。”
萧复众人心里一惊,面面相觑。
他们如今来到灵州,随着商船前往昆仑,不就是因为秦画骨算的那一卦么!原以为是姜家的前辈以河图洛书为其推演,如今看来,秦画骨当年遇到的竟是这中年人的父亲!
这也说明了,河图洛书的残篇确实在其手中!
萧复试探着问道:“敢问卦象如何?”
中年人道:“如今死在鬼城,自然一一应验,家父不会算错。”
萧复决定还是再试探一番较为保险,便幽幽道:“掌柜的既然是来算卦的,便先算算我们如今往何处去?”
中年人一笑:“那也得至少知道你们其中一位的名字。”
萧复果断把小和尚卖了:“不动,他叫不动。”
毕竟四人之中如今要数小和尚后台最大,天谛禅师最护犊子。
不动撇了撇嘴。
中年人似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没想起来,又问:“可有生辰八字?”
不动讷讷道:“捡来的,没有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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