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要不要做我的小表妹?”
御璃骁的声音更低沉,手摁得更紧,他的心跳,如此有力,一声一声地透过她的掌心,击打在她的心脏上。
她被逼得没有退路,惶惶抬眼,娇唇微颤,轻轻地说了句: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要你,那是一次冒险!虽然她是一条喜欢冒险的鱼,但他是龙啊!鱼儿焉能去戏龙?鱼儿又焉能与龙并肩游?她游不过他啊!何况……他并非让她比肩,只是把她收入那数不清的美人之中。
他的呼吸沉了沉,手缓缓松开,又猛地用力,把她拽进了怀里,用力抱紧。
渔嫣快不能呼吸了,她的手紧缩在胸前,还停在他的胸口,每一次呼吸,都让心脏骤紧一下。
他的下巴搁下来,在她的额上用力地蹭了一下,然后把木枝塞进了她的掌心,扳着她的身子一转,抓着她的手斜斜一刺,低醇的嗓音缓缓地念:“心静若水,不思杂虑,一举冲开千丈之墙,无穷灵气急剧流入……”
渔嫣想,他能心静若水?这世间,除了尼姑和高僧,真会有人心静若水吗?
渔嫣是不能的,她的心很鲜活,每跳一下,就多一个欲|望。她想要吃饱穿暖,她想要无忧无虑,她想要为父雪冤,她想要有很多很多雪花银,她还想要貌美如花,永远不老,她还想、还想要一个疼她爱她的男人,与她携手逍遥。她写状纸告倒奸人,他一把长剑惩恶扬善……
她有这么多欲|望,所以注定不得心静。贪、嗔、痴乃三毒,她从未跳出其中,所以要受其苦,终不得出离。
“你分神了。”他收紧她的手,带着她一个转身,一枝刺向屋中那幅山水屏风,正点在那弯从重山中蜿蜒而下的水上。
“王爷……”渔嫣侧过脸,轻声说:“王爷放我出府吧。”
御璃骁的呼吸紧了紧,手掌紧掐在她的腰上,树枝收回来,从她的腿一直往上扫,落在她的嘴上,轻轻拍了拍,低声说:“心口不一的小骗子,你先告诉我,为何要独自练剑?不是不记着那天的口诀?”
“我……活动筋骨……而且天生过耳不忘……”渔嫣干巴巴地解释。
“那你就应该记得我说的话,我要你永远是我的人,纵天下花开正艳,不及你游得美妙。”他丢了树枝,把她往怀里箍得更紧。
渔嫣张张嘴,又闭上。
他正醉意朦胧中,谁知道明天醒了,还记不记得今晚的事、今晚的话呢?她轻轻吸气,微微抬头,额头蹭到了他的下巴上。
他好高啊,以至于她必须踮了脚才能做这动作。
御璃骁一低头,吻到了她的眉心。
“歇着吧。”她闭了闭眼睛,又挣开他的手,小声说:“我困了。”
御璃骁凝望了她片刻,把手伸给了她。
渔嫣装成没看到,可他就这样抬着,固执地伸给她。
雨更大了,闪电一道接一道地映亮他的眼睛,那样地灼灼逼人。
春雨春雷,开启春光明媚,万枝万叶嫩芽初钻,万人万心,蠢蠢欲动……
“犟成这样,除了骗了自己,还骗了谁?”
他索性抓住了她的手,往怀里一拽,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榻边走去。
渔嫣没挣扎,他说得对,除了骗了自己,还骗了谁?连大咧咧的念安都看出了她的心事,她除了骗了自己的心,骗不住别人。
情是会发芽的,在春雨里生机勃勃地钻着,嫩绿得让人心酥。
渔嫣突然想去放风筝了……
“御璃骁……”她被他放到榻上时,突然就说:“你带我去放风筝吧!”
御璃骁怔住了,黑亮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我快四年没有放过风筝了,在南河河畔,春天的野花开得最漂亮了,风筝在天上飞着,可以飞得很高、很高……”渔嫣又说。
御璃骁甩掉了身上的湿衣,俯了下来,手掌抚过她的脸,再扯开了她的衣服,滚烫、且被湿衣沾湿的身体紧压在她的身上。
锦被拉上,她在被子里被他扒得光溜溜的,然后被他温柔地分开了腿,就这样轻轻地刺了进去……
这过程极其漫长、磨人。
渔嫣感觉到,好像她是那株历经了几百年的海棠树,被暖暖的风摇动着,被温柔的春雨滋润着,满枝头都开满了娇艳的花,承载阳光,承载雨露,承载她戒不掉贪、嗔、痴……
——————————————————莫颜汐:《皇上,臣妾要熄灯》——————————————————
念安给床上换着新被褥,突然就跑过去,关上了门窗,在一脸疑惑的渔嫣的注视下,蹲到她的腿边,抬头瞄着一脸春光的渔嫣问:
“娘娘,王爷昨天在这里呀?什么时候来的呀?你们……是不是又那个了呀?王爷腿不能动,那个……你是压在王爷身上么?”
“念安!”
渔嫣用手里的书掩住脸,抓起另一往她的头顶敲。
“娘娘,我很好奇嘛,谁让你以前写那个的嘛……我真的很好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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