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他转头看她,小声问:“莫问离呢?”
“把白思拐来了,和他喝酒呢。”渔嫣轻声说。
“嗯?拐?”御璃骁有些迷糊。
“啊,白思,是即墨陵的心上人。”渔嫣抿唇笑。
“什么?”御璃骁又是一愣,随即眉头紧拧,“不可能,他什么时候有这爱好。”
“怎么,非像你一样,迷恋美人?”渔嫣拿来干净衣衫,披到他身上。
“他有一后,九妃,十八嫔,每个部落与他都有姻亲关系,白思也不是英俊出众的……”
“人家喜欢,我今天看到了,即墨陵看他的眼神很不一般。”渔嫣打断他的话,轻声说:“而且他们就是有备而来,明天你与即墨陵谈判,只怕不容易脱身。他们是想把我带天漠去,放血供养巫师之灵的。”
“白思为何肯与你们前来?”御璃骁又问。
“莫问离拐来的。今天即墨陵把我们都捉去了。”渔嫣笑眯眯地说。
“莫问离太轻率了。白思若是即墨陵的人,像你说的那样,怎么会轻易跟你们回来?”御璃骁脸一黑,迅速系好衣带,开门出去。
莫问离的房间就在对面,推开门,窗子紧闭,满屋淡淡酒香,却不见莫问离与白思的身影。
“我们被骗了?”渔嫣快步进去,左右看着。除了桌上倒下的酒杯,满桌的美酒,就只有莫问离掉在地上的锦帕了。
“可是白思不会武功……”渔嫣嗫嚅道。
“我也可以说我不会。”御璃骁有些头疼。
“不对……”渔嫣快步上前,用力推开了窗子,那轮弯月的淡光之下,果然看一角紫色裙子从上面垂下来。
莫问离的笑声随后响起,“白思,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莫问离这厮!”渔嫣脸一红,赶紧合上窗户。
“夫人,这……”白思果然尴尬,半晌嗫嚅。
“其实是一样的,只要喜欢得紧,什么都一样。”莫问离的脚在半空垂下来。居然没穿鞋袜,大脚丫晃呀晃。若被那白斯看着,还不穿帮?
“是……阿四兄弟……”白思突然从窗子钻进来,一见面前站的两个人,顿时愣住,脸上表情尴尬莫名,吭哧着解释道:“夫人喝醉了。”
“去把他弄下来呀。”渔嫣用手肘碰御璃骁。
御璃骁微微皱眉,从窗子上了屋顶。
他躺在那里,长发尽散,一手执壶,一手掩住眼睛,正在笑。
御璃骁在他身边坐下来,拿过他手里的酒壶,仰头就喝。他知道,方才和渔嫣的话被莫问离听去了。
“御小子,我给你卖苦力呢?”他拿开掩着眼睛的手,居然是红红的。
御璃骁不朝他看,又是一仰头,酒往喉中倒去,辛辣入腹。一抹唇,沉声道:“什么都可以让,唯情不能。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你可以尽情施展手段,只要他愿意与你走,我不阻拦。”
莫问离猛地坐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好半天,冷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我没那能耐?到时候别后悔。”
“她很挣扎,你看不出来吗?”御璃骁反问:“若你有事,我毫不怀疑她会立刻朝你冲过去。真正该担心的是我,你在她面前,从来都没有另外的夫人、没有这些风云血腥。你有说走就能走的潇洒,也有只为她一人生一人死的专心。你在她面前是完美的,而我,顶多只及你的一半。但是,莫问离,我从来都是……喜欢就一定要告诉她,我想与她在一起,我愿意为她放下所有。”
他说完,拍拍莫问离的肩,从房顶钻回房间。
莫问离又倒下去,手指触到那只酒壶,晃了晃,空了。他又把手搭在眼上,苦笑不停。
是啊,在翡翠谷时,怎么就没能趁热打铁,把她带走呢?为什么怕她后悔?有何可怕?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他装君子,装好人,装善良,装完美,把机会统统装不见了。他怎么可能没有女人?他的寒水宫那么多屋子,也曾住过各色娇艳,各种温柔。他是江湖的王,自然有江湖的习性。一御数女,夜夜笙歌,不是常有的事吗?那些放|dang不羁,不正是怕被她看到,所以统统藏进角落里了吗?
活该!他咒了自己一句,从窗口爬了进去。
白斯和渔嫣还在屋里等他。
白斯看上去是误会了,以为御璃骁方才的离去是气恼他与渔嫣在屋顶喝酒。
“这有什么,他还是勾搭我的小丫头。”莫问离冷笑,也不理渔嫣,径直往榻上一倒。
渔嫣过
去摸他的额头,又打水过来给他擦脸擦手擦脚。
蓦的,莫问离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往心口上摁了一下。
“不舒服吗?”渔嫣心一惊,莫不是忘蝶又痛了?
莫问离松了手,翻身,把背影给她。
“白斯,你和他一屋吧。”渔嫣指对面。白斯一人住,她始终不放心,若和莫问离一屋,又说不过去,只能这样安排了。
白斯向莫问离抱抱拳,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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