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离慢吞吞从桌上拿了个鸡骨头,端起半碗酒,仰头就喝,然后对着那人的脑袋喷去,那人正发抖之际,用鸡骨头往他小腹处准准扎进去,乌青的血从他的穴位渗出来,很快就在地上淌了一大片,紧接着便是几个响亮的臭屁……
渔嫣捏着鼻子,用力推开了窗子,等这可怕的气味散了,才转过头来,好奇地问:“这什么毒?”
“不是毒。”莫问离拔了鸡骨头,用酒净了手,转头看那几个已经吓呆了的美婢。
发抖的那个女子一抬眼,和他眼神对上,吓得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连连摇头摆手,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她干的?”渔嫣走过去,把女子拉起来,上下打量了半天,小声问:“为什么?”
“福至坊的崔老板说,要教训一下虎爷,让我把这几道菜都点上来……我也不知道会这么狠……”美婢拖着哭腔,指桌上的几只空盘。
“这几道菜有什么玄机?”御璃骁走过来,看着空盘问。
渔嫣指指酒坛子,小声说:“看虎爷面相,肤色发红,属于易燥体质,看上去结实健壮,实则内虚肾亏。这几道菜原本相冲,加上这烈性的酒,就会发作得厉害。幸尔虎爷生性豪爽大方,把我们几个叫上来了,不然他一个人吃光这些东西,后果更可怕。幸亏你二人内力深厚,平常在男|女之事上也算节制,不然也会和他一样。”
虎爷已经好多了,抹了把热汗坐起来,呼哧呼哧地喘着,有气无力地说:“公子,我这没大碍吧?崔王|八,这狗|娘|养的,居然敢下黑手。”
听他骂得粗俗,渔嫣微微偏过脸,待他发泄完了,才小声说:“兵器生意现在这么好做吗?”
“江湖中出了莫问离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各大门派都抓紧扩大势力,想在朝中谋得些许地位,和地方的衙门也走得很近。”
虎爷攀着椅子坐起来,掏出帕子擦脸上的酒和污物,折腾半天,抬头看向几个,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几位,今日多得几位出手相助,一定要去虎某家里作客,虎某要重谢几位。”
“重谢倒不必了,看你也是豪爽之人,这朋友还可以一做,走吧,去你兵器铺子转转,正好想买件称手的兵器。”莫问离掸掸袖子,起身就走摹。
“请!”虎爷抱拳,带着几人往楼下走。
“爷,慢走。”小二自楼道下迎上来,殷勤地相送。
虎爷手一抛,把一锭银子丢过去,粗声粗气地说:“你们配菜的人难道不知这菜有玄机,害得爷们今天肚子绞痛,以后爷是再不敢踏进你这门槛了。”
“啊?”小二一惊,赶紧赔着笑脸上前来告罪,“是菜不好么?酒不好?”
“反正不来了。”虎爷冷笑,跨上马,引着渔嫣一行人去他的兵器铺子。
渔嫣扭头看,“月下观酒斗”的门口多了一道修长的身影,正朝这边张望。
“那是老板吗?”渔嫣问。
“好像是老板的堂弟。”虎爷扭头看了一眼,小声说:“他叫骆怀惜,这酒楼掌柜叫骆崇恩。两兄弟挺会做生意,也会做菜,我们中午吃的菜都出自骆崇恩之手。”
“掌柜亲自下厨?”渔嫣兴致顿时高涨,她的厨艺数十年如一日,毫无长进!
“是啊,他的厨艺你们刚刚也品过了,如何?”虎爷咂着嘴,意犹未尽地说。
“挺不错。”渔嫣点头,见虎爷摇头晃脑的样子觉得好笑,于是打趣道:“虎爷刚不该说不再来了,以后去哪里品这样的美食。”
“哈,无妨,我让人给我买回来吃,反正我也懒得等位子。”虎爷倒是爽快,哈哈一笑,指着前面的一间铺子说:“这就是我的铺子,三位,你们随便挑,我送给三位。”
御璃骁和莫问离对视一眼,跳下马,慢步走进铺子。
这些年来,后青国兵器制造越来越精良,民间所用刀具,甚至超过军中所用。精钢打制,有一些还有别出心裁的镂花装饰,让刀具成了一种风行天下的配饰,甚至有些年轻书生也喜欢在腰上佩戴一把短刀,希望以此增添男子气概。
虎爷这里的兵器算是上乘,大堂正中悬的是两把弯刀,刀把上镶着拇指大小的祖母绿。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我家世代做兵器生意,到我这辈已是第六代了。”虎爷见几人对这两把刀有兴趣,赶紧过来介绍。
“好刀。”御璃骁点头,走到东侧墙边,这里悬着十把一模一样的长刀。
“你们随便挑,除了这两把……”虎爷笑吟吟地指堂正中的弯刀,再招呼人过来奉茶后,向几人抱拳告罪,“招呼不周,多有得罪,我先去后堂换身干净衣裳。”
店小二端着茶上来,请几位入座,把看中的刀捧到桌上,让他们挑选。
“你们虎爷叫什么名字?”莫问离掂着一把长刀,随口问。
“虎大梁,是这个梁。”店小二指指头上的房梁,生怕别人弄错了字。
虎大娘?渔嫣品了品这名子,轻笑起来,扭头问店小二,“福至坊的老板是哪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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