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陆平川的语气越发放松。
“小鲤鱼,我原以为你这次出宫会带着一群人呢!”
三公主笑了笑:“这次出来,确实是有要事,轻装简行更加方便。”
“要事?这沧州城里能有什么要事?”陆平川一下子好奇起来。
作为一个说书人,除了说书,他也最爱听这些八卦消息。
三公主倒是没隐瞒,她轻声道:“一个多月前,巡武司收到消息,说有皇族血脉遗落在沧州城,所以父皇派我出来将其寻回。”
“老皇帝的私生子?”陆平川惊了!
身旁的徐大大眉头一挑,斜睨了他一眼,似乎有些责备他的一惊一乍。
陆平川立刻缩了缩脖子。
赶忙小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
虽然他喜爱听八卦,也爱听故事!
但有些事是听不得的。
尽管小鲤鱼说的云淡风轻,但明眼人都知道,老皇帝多了一个孩子,这意味着什么。
三公主这一刻没有了公主的威仪,她略显调皮的说道:“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父皇十余年前确实夜宿过沧州。”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陆平川将耳朵一堵,嘴里念念有词!
车厢里的绿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随即又把脸板起:“喂!陆先生,你怎么能说公主是王八呢?”
“我没有!”
“你就有!”
“没有没有!”
吵吵闹闹中,马车终于停在了沧澜书院门口。
三公主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院门上的沧澜二字。
笔势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
“这是师傅写的吧?”
陆平川努了努嘴:“你自己问他呗。”
三公主顺着目光看去,书院里,侯应春嘴角含笑,静静的看着她!
“师傅!”
三公主轻呼一声,快速朝着侯应春跑去。
徐大大拖着臃肿的身体跟在后面,嘴里担忧道:“殿下,慢点儿,殿下!”
当三公主来到侯应春面前,就要躬身行礼。
却被侯应春一把扶住!
“殿下,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徐大大,淡声道:“没想到殿下此次外出,竟有净虎随侍在侧。”
徐大大依旧满脸笑容,也没接话。
三公主的语气却带上了一丝娇嗔:“师傅!”
侯应春笑了笑,慈爱的目光看着李毓,轻叹道:“殿下,长大了!没想到那一别竟是五年未见。”
三公主清亮的眸子里翻上了一层水雾。
对于侯应春,她是发自真心的敬重。
陆平川在一旁插话道:“师傅,是五年七个月。”
侯应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想理自己这个养废的徒弟,当即将三公主领到了书院茶室。
徐大大和绿奴守在门外,陆平川直接被赶走。
“师傅,你的白头发又多了。”三公主轻轻柔柔的说道。
侯应春摆了摆手。
“我的年纪在这摆着呢!有点儿白头发不很正常。倒是你轻易不出宫,这次出来所为何事?总不至于是专门来看我这个老头子的吧。”
侯永春端起茶杯,慢饮了一口。
三公主叹了口气:“师傅你也知道,身为皇室中人,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包括当年那...”
她话还没说完,侯应春一瞪眼!
“让你说你的事,你又扯什么当年!不要跟陆平川学那些有的没的。”
三公主有些无奈。
将与陆平川说的事情重新告诉了侯应春。
侯应春“呵”了一声。
“按他的性格倒是不足为奇。”
侯应春嘴里的他指的是当今皇帝李存嗣。
对于自己的父皇,三公主倒是不作评价。
她替侯应春续了点茶水,诚恳的问道:“师傅,您真的不考虑再次出仕吗?”
不等侯应春回答,她继续说道:“如今天下看上去一片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不说皇宫里的那些事情,单就说江湖上隐有腥风血雨之势。”
“师傅,您就不能回去帮帮我嘛?”
侯应春注意到三公主说的是帮帮她,既不是帮太子,也不是帮皇帝,而是要帮她三公主。
侯应春深深的看了一眼三公主。
“我老了,这种事掺和不动了!你要需要帮忙就把陆平川的家伙带上,正好我整天看见他就烦!”
三公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侯应春接着岔开话题:“好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子,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倒是我刚得了一首好诗,殿下要不要品鉴品鉴?”
听到有诗,三公主的笑容有些僵硬。
对于自己师傅的诗才她也是清楚的,她真不认为自己师傅能拿出什么好诗!
但当她从侯应春手中接过那张纸稿,仅仅念了一句,面色便有些动容!
“十步杀一人?!”
当她将诗词念完,眸中已满是震惊!
“好诗!”
“我从未见过如此有侠气的诗句,当真是豪迈!师傅,这是何人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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