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公冶家。
家主公冶修坐在主厅檀木椅上,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剑台上的一把利剑。
那利剑通体乌黑,浑然一体。
而细看之下,在那剑身中间,隐隐有一条血线,贯穿整个剑身。
平添了几分邪异!
“果然是好剑啊,只可惜那姓铁的不识抬举!”
公冶修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轻哼道。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公冶修微微抬头。
只见他的长子公冶明快步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难掩的焦虑。
“父亲!”
公冶明俯身行礼,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急切。
“什么事?为父平日是怎么教育你的,遇事要沉稳,怎可如此慌张!”
公冶修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公冶明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父亲,四弟不见了!”
公冶修愣住:“弘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今日四弟说在家里有些烦闷,准备出去逛逛,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听到这,公冶修松了口气,摆手道:“也许是他贪玩,忘了时辰。”
可公冶明脸色十分难看:“儿子也以为他是贪玩,便派人出去找寻,可找遍了全城,都没发现四弟的踪迹,这才惊觉事情有些不对!”
公冶修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会不会是出城去了?”
公冶明摇了摇头。
“明日是家中盛会,四弟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他看了一眼那漆黑的长剑,沉声道:
“儿子担心,是不是有人贪图此剑,所以绑了四弟...”
“近日,城中多了很多陌生武者,鱼龙混杂...”
公冶明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公冶修深吸了一口气,眼中寒芒闪动:“若真如此,我定叫他们不得好死!”
虽然他不过是二品武者修为。
但有此剑在手,就算一品宗师他也不惧!
“把人都给我叫回来,若他们的目标真是这把剑,当做好万全准备!”
“那四弟...”
“先不管他,我公冶家扬名就在明日!此事最重!”
“是...”
与此同时。
陈拙在老乞丐的指引下,摸进了公冶家。
公冶家的护卫自然不可能发现这两人的踪迹。
他们二人绕过巡视的护卫,一路来到了一间锻坊。
空无一人的锻坊内,火光跳跃,空气中弥漫着铁与炭的混合气味。
而在四周的墙壁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
只见老乞丐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件铁锤面前,轻轻一按。
那面墙壁顿时凹陷下去一截,然后从中间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漆黑甬道。
陈拙惊讶的看了一眼老乞丐。
这盗天门的本事确实不凡,这等隐秘之处都能让他给找着。
老乞丐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拙迈步而下。
老乞丐随后跟上。
等到二人进到甬道之中,身后的墙壁这才重新合死。
一路向下,大约走了盏茶的功夫,前方突然传来红色的光亮。
周围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很快,一间宽敞的密室呈现在陈拙眼中。
在这密室中央,有熊熊燃烧的地火升腾不灭。
照亮了整间密室。
周围还有一些锻台,但却见不到一把兵刃和锤铁。
而在密室一角。
两条手腕般粗细的玄铁锁链无情地贯穿了一个老头的双肩,将他牢牢束缚。
正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锻剑大师,铁炎华。
铁炎华此刻模样凄惨。
失去了双手的他,手腕处虽经简单包扎,但鲜血依旧渗出大片,染红了绷带。
他须发皆张,却面容冷厉,眼神中带着一抹疯狂。
就如同一只受伤的老狮。
陈拙见了他,心中也不由得暗赞道:“是个好工具人!”
铁炎华见到陈拙和老乞丐的出现,目光微亮。
“你又来了?”铁炎华张开干裂的嘴唇,声音沙哑却有力:“可是来助我脱离这囚笼?”
不等老乞丐答话。
铁炎华继续说道:“我之前说的依旧有效,若你救我脱困,我将倾尽家产,赠予阁下!”
“你们盗天门的人,不就是图那点金银嘛!”
这老头说话毫不客气。
明明一副求人的模样,但态度却甚是倨傲。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陈拙一眼。
只将他当成了老乞丐的传人之类。
老乞丐险些气笑,但看铁炎华这模样,又不欲与他一般计较。
他将目光投向陈拙,等着公子拿主意。
陈拙闲庭信步,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的走到锻台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锻台有段时间不用了,倒是散发着些许凉意。
铁炎华看到这位年轻的公子哥这般做派,恍然惊觉,他根本不是什么盗天门的弟子传人,分明是那老偷的主子!
铁炎华眯了眯眼,压下了眼底的疯狂,沉声问道:
“小子,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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