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深沉浓郁,将整个土桥铺都笼罩其中,透出一股静谧和神秘的气息。在这片宁静的氛围中,赏金令分殿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劳燕静静地倚在梧桐枝头,手中捧着一只精美的瓷壶,微微倾斜,让清澈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每一个细节都蕴含着无尽的韵味。她的眼神迷离而深邃,透过门口,凝视着远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微风轻拂,吹动着她的发丝,也带来了一丝淡淡的酒香。她轻轻抿了一口,酒的醇厚和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让她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然而,劳燕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劳燕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一动不动。她的耐心如同这夜色一般,深沉而持久。
“来了……”
劳燕在梧桐树茂密枝叶的遮蔽下,轻手轻脚地坐起身来,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一般,警觉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轻盈地越过院墙,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庭院之中。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背负着双手,悠然自得地朝着屋内走去。
这个不请自来的人正是屠鲁。他刚刚走出几步,一只酒壶便如飞镖般向他袭来。屠鲁反应迅速,身子微微一侧,伸手稳稳地接住了飞来的酒壶。
尽管他动作潇洒自如,但酒壶上蕴含的劲力却使得他的衣服无风自动,脚下坚硬的青石板竟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出现了裂痕。
屠鲁定了定神,随即轻轻抿了一口壶中的美酒,不禁赞叹道:“好酒啊!”
此时此刻,屠鲁显然未曾预料到,劳燕竟然会藏身于自己院内的梧桐树上。他暗自思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知晓自己曾经前往食指轩的事情。
“屠执事,深更半夜的,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呀?”劳燕宛如一只轻盈的飞燕,突然从树上纵身跃下,眨眼间便出现在屠鲁面前,并顺势夺走了他手中的酒壶,毫不客气地开怀畅饮起来。
屠鲁脸上流露出惊愕的神情:“难不成,劳执事今晚一直待在屠某的院子里吗?不知所为何事呢?”
劳燕默默地凝视着屠鲁,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地摇摇晃晃地走到青石阶前,一屁股坐下,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壶,仰头猛地灌了一口。
她的目光迷茫而又空洞,仿佛透过那轮高悬在夜空中的孤寂下弦月,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尽忧愁。
屠鲁静静地跟随着劳燕,坐在她身旁,关切地轻声说道:“如此饮酒,恐伤身。”
然而,劳燕却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她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道:“屠执事,您可是赏金令土桥铺分殿的一把手啊!而我呢?我劳燕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有什么资格去干涉您的行动呢?但是,请您记住,既然您是赏金令的一员,就应该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劳燕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她自认为并不比屠鲁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更胜一筹。
可偏偏因为自己是个女儿身,在这以男性为主导的赏金令组织里,总是受到各种各样的轻视和排挤,始终无法得到与自身实力相匹配的地位。
如今,她也只能无奈地屈居于屠鲁之下,这种感觉让她十分痛苦。
“劳执事为何事如此惆怅”,屠鲁看出来了,劳燕借酒消愁,也确定了她并不知晓今夜自己前往食指轩之事。
“何事?”
“呵…”劳燕歪着头看向屠鲁,又灌下一口酒,缓缓说道:“屠执事,你对屠巧莲离开土桥铺一事,有何看法?”
“看法?”
屠鲁心中暗自思忖,他当然清楚,屠巧莲的离去势必会给原本平静的赏金令带来不小的波澜。
十一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给赏金令带来了巨大的打击,甚至可以说是伤筋动骨。直到今天,赏金令仍然在竭尽全力地试图恢复到过去的实力水平。
劳燕亲身经历过当年的那件事,亲眼目睹了那场残忍、血腥的事件。在那场事件中,无数的同僚牺牲性命。
而且由于那件事,赏金令原本的七位令主中有三人死亡,而其余的四位令主则选择退位,归隐于幕后。
劳燕是个孤儿,在赏金令的抚养和培养下成长起来。她的师父恰好就是归隐的四位令主中的其中一位。
如今,赏金令七脉只剩下六位令主,但苦竹一脉却没有令主。当前正值多事之秋,赏金令负责镇守的两界山天幕正在逐渐减弱。一旦赏金令出现任何动荡,魔族便会有机可乘,对天下百姓构成严重威胁。
此外,三年后的猎魔大赛也迫在眉睫,赏金令必须全力以赴准备比赛,并选拔出优秀的战士参加此次大赛。
若是赏金令再起波澜,那么之前历经千辛万苦才恢复和积攒起来的力量恐怕会再度受到沉重打击。
而三年后的猎魔大赛,赏金令大概率会完全处于劣势地位,排名势必落后于鹿灵斋和召唤圣殿、火焰狮门。
届时,其权力和经济也必然会受到严重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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