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来到客厅里,一番谦让,按宾主落座。
即刻,茶也就由书童端了进来,实际成拜儒接到书童的传话时,就已经吩咐书童快去备茶了。成拜儒刚准备让茶,洪天炮已经把茶碗端了起来。他只好轻抚了一下胡须,把话咽了回去。
洪天炮几口就将茶水喝完,手一抹下巴,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成老先生,我这次是来看儿子的。”
成拜儒对洪小炮的这次受伤和袁震骇一样,两个人都通过话,不去那‘源江客栈’看洪小炮,惹火烧身的事坚决不干。就是那洪小炮回来后,咱也来个装不知道,把今年的银子混下来,就赶紧让他出徒。可没想到洪天炮来了,好在事先有打算,在洪小炮伤的第八天,就写了一封信差人给洪天炮送去了。他慢慢品了一口茶,未语先叹。‘唉!’然后,又把茶碗轻轻往茶台上一放说道:“吾差信一封与你,未料你神速于此,想必你晓情儿事,茶后吾差人送你儿处。”
洪天炮叫这个成拜儒绕来绕去,给说得是晕头转向,现在连大体意思都听不懂了。狼眼发傻光,看着袁震骇。
袁震骇装了装样子,给他解释说道:“老先生给你的信,你收到了,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咱们喝完茶,派个人领你到小炮那里去。”
洪天炮一拍大腿:“我没收到信呀?”
成拜儒和袁震骇几乎在同时,做出了极其惊愕之态,两个人直直的眼神,盯看着洪天炮:“那你是……”
洪天炮心里这个急哟,两家坐了大半天,说了好几箩筐的话,究竟洪小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却一点也不知道。算了,我不问了,我赶紧去看看不就行了。他从太师椅子上起身,对着成拜儒抱着拳:“烦劳成老先生,你叫个人,把我送到我儿那里,我去看看。”
成拜儒一听,此言正合吾意。他马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推门出去,在院子里喊道:“浩文。”
洪天炮紧随在成拜儒的身后……
袁震骇也出了门口……
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圆脸,大眼睛,薄嘴唇……一看面相,就透出几分玲珑机智之态:“先生,我来了。”
“你骑上马,把洪大掌柜给送到‘源江客栈’你师兄洪小炮那里。”成拜儒现在说话也顺溜起来,既不曰,也不也。
袁震骇与成拜儒两个人挤眉弄眼,拱手、抱拳,几乎是同声说道:“洪大掌柜慢走。”
洪天炮心里着急,顾不得观察细节,赶紧回礼道:“留步。”就转身大步向大门外走去……
袁震骇看着成拜儒,把大拇指在他面前一伸。
成拜儒左手微捋着胡须,右手一挥,做了个拿刀砍头的动作。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哈哈……呵呵……”
洪天炮骑在马上,在那个叫浩天的带领下,是穿街过巷,终于来到源江边的源江街。洪天炮太着急,一路上问了好几次到没到,这次又问上了:“小童,怎么这么远,到了没?”
那学童浩文一路上被他问得有些不快,在马上伸手一指前面不远处的‘源江客栈’说道:“快了,就在前面。”
洪天炮听到就在前面,催促着:“那咱快点。”
学童浩文虽心里不满,但脸上没露。一路上除了问,就是催,太烦人。这老家伙,没有他那儿子洪小炮好玩。那小子,高兴了就往外撒东西,烘花生,烤核桃,炒栗子……有时还会下点铜钱雨,偶尔,落几块碎银子,‘青林书院’的学童们,没少跟着沾光……
时间不长,来到了‘源江客栈’的店门前。
学童浩文也没下马,只是在马上小手一拱说道:“洪大掌柜,这里就是‘源江客栈’,我还有课业,要赶紧回去听先生讲子曰,就不陪你进去见学兄了,我走了。”
洪天炮反手对挥几下:“送到就行,你回去吧。”
学童浩文调转马头,抖了下缰绳,又按原路走了……
洪天炮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向客栈内院走去。刚进入内院,就有两个店小二迎了过来。
一个店小二脸带笑意,上前去接洪天炮手里的缰绳。
另一个弯腰拱手说道:“官爷,欢迎您来住宿。”
洪天炮把缰绳递给店小二说道:“我不住宿,我来看儿子。”
店小二的脸顿时就没有刚才的笑意了。到客栈看儿子,我还头一回碰到,看来只要不死,人间什么样的事都会遇到。立刻追问道:“看谁?叫什么名?住在哪个房间?”
一连串的问话把洪天炮给噎了下。怎么这脸变得这么快呢?都说我这匪脸变得快,可你这商脸比我变得还快呀!闲话少啰嗦,看儿子要紧:“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个房间。”
店小二有点气,你不知道住哪个房间,来找谁?找个鸟啊!冷言说道:“没名没姓上哪找?我也不能把客人都给你叫到院子里,让你挨个认吧?”
一句话提醒了洪天炮,刚才心情急切给忘了,他赶紧说道:“洪小炮,我找洪小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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