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真善望着这个曾经纤秀身躯,柳眉杏眼,漂亮温柔,在自己怀抱里撒娇的女人;如今不但五官变形,就连那身体也变得如同个大木桶,你这些外观变就变吧,可这脾气怎么也成了摔爆竹,一碰就响。他已经对面前这个糟糠之相无比厌恶,将目光移到洞顶,不耐烦地说:“不就是没找着你男人吗?我不会帮你到血仞原去说情的!这事我办不了!”
蛊不赖本来就大的眼珠子,叫仇真善这一番话,气得简直要爆凸出来。她心底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伸手一指他的脑门子:“呸!你也算是个男人。”
仇真善被骂,怒火上升,但看在以前曾经一个席的面子上,还是勉强压了下去。他接上话说道:“算不算男人你最知道。”
蛊不赖心中焦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来通知你一声,你我的儿子,被人下上蛊毒了。”
“啊!谁干的?”仇真善猛地从凳子上弹起来。他突然地站起,带动着周围气流旋动着。
桌上的油灯,刚才亮度层次分明的火焰,瞬间层次混乱起来,灯头颤抖着顽强地摇晃了数下,终于稳定住了火苗。随着火焰的上升,那聚集已久的灯节,也随之爆燃了一下,一缕青烟歪斜上飘着。
“哼!谁干的,你的仇人!”蛊不赖看到他站了起来,知道他的心已被狠狠刺痛了,特意让他再疼会。
“我的仇人太多,你告诉我,是谁?”仇真善恼怒至极,说话间,将拿着玉琮的手一下子捂在额头上,玉琮坚硬的棱角,将他的额头皮肤碰破,血也慢慢由指缝渗出……
“马不羁!”
“啊!怎么会是他?”
“我见到他,是他亲口说的,”
“你找到马不羁了?”
“不错,找到了。”
“下的是什么蛊毒?”
“鲎土之毒。”
“啊!这毒是慢性的,四十九天必死,而且没有解药。”仇真善在绝望中将手从额头拿下,额头已经是一片血渍。他痛苦万分,摇了几下头,将手中的玉琮扔在桌子上。
“有解药,不过取不到。”蛊不赖看到他那沮丧样,也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以前还有过那么一段情,现在还有一个共同的儿子牵连着。
“解药是什么?你说,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去取。”这话让沧海溺水求生无望之人仇真善,忽然看到了一根漂浮木。为了儿子,他也准备随时豁上命。都说母子连心,这父子也通着根呀!
“解药就在血仞原,是那灵羚之心。”蛊不赖说这话时,泪水已经由眼眶里流了下来。
“灵羚之心?灵羚之心!”仇真善慢慢将这话重复了两遍,但意义上都不尽相同。然后,较长一段时间里,一直低着头,默默地在想着什么……
蛊不赖看到仇真善那许久沉默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去看看儿子吧,可能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仇真善猛然抬起头来,那本来就血丝布满的眼睛放出红亮的光:“你放心,我们的儿子有救了。”
蛊不赖被他这个举动给震撼了一下,连忙问道:“你能取到那灵羚之心?”
“不!马人畏能。”
“这还用你说。”
“没我办不成。”
“你去取?”
“不!是你去取!”仇真善怕蛊不赖听不明白,拉过一个凳子示意她坐下来慢慢说,他好把这个事情讲明白……
蛊不赖处于不解之中,是一脸的疑云,眉头也聚起一个疙瘩。她为了儿子能有生还的希望,踟蹰着移向凳子旁,边坐边疑虑重重地说道:“我去取,这事成功的几率非常低,渺茫得很……”
阴恶之人仇真善,看到蛊不赖坐在凳子上喋喋不休吐难处,知道此时该把损人坑友之策奉献出来了。于是,他连比带画解说着取解药的方式……
蛊不赖被仇真善说得半信半疑。忽然间,她明显开了窍。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由于时间珍贵,刻不容缓,她顺手抓过仇真善扔在桌子上的小玉琮,也不管上面已被血渍所污染,揣进怀里,就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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