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全听完后,对于这个突发事件,感到非常棘手。现在自己君王的这个婚礼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中,如果将此事公布出去,婚礼定会中道而废,这样太有损于君王的形象。再说人情世故,贺金礼物的退回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怎样办理都是劳民伤财……如果封住口,让婚礼进行完再说?那样会让万大小姐的心灵受到极大的伤害,今后余生里,内心每时每刻都会在愧疚中度过……再说,如果这样做,也对不起老朋友万家福的在天之灵。这亟待解决的问题压在了包全的身上,迫使他必须尽快拿出解决的最佳方案来。
正在这时,藏青锋骑着马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牟田。他赶紧跳下马来,手拉缰绳,问道:“老牟,万大掌柜和你一起回来的?”
包全赶紧给那牟田使眼色,并装作无意的样子,轻轻摇了一下头,意思是不让他将话透露出去……
牟田虽说是个下人,但头脑比较灵活,对于这个示意的眼神,还是能够心领神会的。他用那无神的眼光看着藏青锋说道:“没有,万大掌柜还在后边,他有很多的事要做。”
在没想出个万全之策的时候,包全不得不赶紧将这两个人给打发出去,绝不能让他们继续留在这源江城里,以防止这两个人嘴不严,走漏出风声去。当断不断,必留后患,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以命令的口气说道:“你俩赶紧再回那‘明日仙’酒坊去,那里没人看守不行,一会我再派人过去。”说话间,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抛给了藏青锋。
藏青锋伸手接过银子,内心根本就不明就理,一脸的不解之相,问道:“那我们如果碰上万大掌柜,怎么办?”
牟田被他这话吓得一哆嗦。我的娘!能碰上吗?要是真碰上的话,那咱俩也就玩完了!他已经大体理解了包全的意思,知道是叫他俩去守灵,就没犹豫,赶紧翻身上了那匹处于疲惫状态中的马背。
包全特意将话暗中说给牟田听:“碰上就让他赶紧回源江城,你们去‘明日仙’酒坊的计划不变。一路少说话,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说,快走吧!银子在路上吃饭用。”
尽管心里不明白,藏青锋不敢再问下去,翻身上马,就和那牟田沿着大街向北走去。
包全看到两个人远去的背影,叹息着转过身来,向万府的大门口走去。心里的悲伤之情难以言表……他想到君王今天的这个婚礼何去何从,现在只能取决于一个人,那人就是万从雪!
包全极力平息着波动起伏的心情,尽量不让外人看出破绽来。他快步走进万府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不少宾客或亲朋好友,来帮忙的人也不少。他简单地打着招呼后,向前走着。
白帖子这段时间忙得不亦乐乎,万家福不在家,家里的一切全是他一手操办着,里里外外生怕出现一点差错。这不,又有个伙计来通知他,婚礼上包裹东西的红布不太够。他正准备到‘万货全’去拿一些过来,匆匆忙忙奔‘万货全’的后门过程中,在院子里,就和包全走了个迎面。他以为这神通广大的包总管知道的事多,开口问道:“包总管,我家万大掌柜的,怎么还没回来?真急人,有好多事等着定夺呢!”
一提起万家福,包全本来就躁乱的心,瞬间又突跳不止。唉!若不是他一意孤行,能有今天这突然而至的窘况发生!他面对这样的问话,只能搪塞着应付道:“这事我不太清楚,也许快了吧?”他不敢停步,说话间,就从白帖子身边走了过去。
这内情白帖子不知,看到包全匆匆而过,也没有什么疑虑,觉着这声势浩大的婚礼,每个主要的人,都挺忙的。他也就重起脚步,赶紧去忙活自己范围内的那些事去了。
此时的包全,内心在隐隐作痛,脚步也显得有些沉重,穿过万府的庭院,就来到万从雪的闺房处。
闺房这里,大多数是些女人。包全的到来,这些人就自动地给让了个道,并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包总管,花轿快来了吧?”“包总管,新郎准备了多少礼金呀?”“包总管,万大掌柜的怎么还不露面?”“包总管……”
此时的包全,只能心哭面笑,不住往各个方位拱着手,嘴上说道:“抱歉!抱歉!大家问话太多,我就一张嘴,无法应对,怠慢各位了!我来有点事要找万大小姐商量。”他不能在这人群中久留,赶紧开门,匆匆走进闺房内。
这个闺房,是由三大间组成的。进门处的这间大屋子,是个客厅兼琴室,现在已经堆放满各种陪嫁物品,红、黄、蓝、绿……如同一个七彩迷宫,使人眼花缭乱。东间是妆室加卧室,西间则客房兼绣房。
东屋室内,万从雪头戴凤冠,肩披霞帔,身穿绣花红袍,下身绣花红裙,脚下一双红色绣花鞋,正和傅千潇、周惜彤在嬉戏打闹着。姑娘们在自己的天地里尽情狂欢着,那无拘无束的笑声时而穿墙透壁向外飘溢着。
包全进来后没有见到人,只听到东面室内有嬉笑声,知道这些姑娘们现在都在东间,赶紧站在那儿,对着东屋说道:“万大小姐,老夫找你有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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