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美娘听到这些话后,在脑子里略微一分析,决定不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赶紧派人去把这个尚存一息之气的罗圈谷,尽快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她将目光温柔地移到了牟崇的脸上,说道:“大当家的,你看咱俩,是你去?还是我去?打那罗圈谷?”实际这话明着是征求询问,暗地里就是命令。
这牟崇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惦念着死苟蟒的活老婆,画眉。这样也好,我把地方腾出来给你俩,我再去寻个野窝了,扯平了,两不亏。默契不默契,不晓得,但他觉着心里似乎平衡了些,说道:“还是我去吧,你在寨子里把家看好就行了。”
洪天炮看到门外的太阳即将落山,有些着急,提醒着说道:“六弟,准备哪天动身?”
颜美娘此时和这洪天炮的心情相同,也盼着他早点离开山寨,就说道:“事宜早不宜迟,我看大当家的,你今天晚上就领人下山吧。”
牟崇心里骂道,烂婊子,你这是等不及了吗?但不敢在表面流露出来,只好借着这话说道:“我这就去点些好手,马上下山。”他转眼看了看,一直站在边上的弟弟,又说道:“二弟,你和我一起走,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洪天炮立刻警觉起来,将那双和颜美娘传情飞神之眼移开,指着刚才端茶的牟田说道:“他是你二弟,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颜美娘那炽热的情光,被洪天炮一下子撤离的目光给闪了一下。心里有点不高兴,张嘴说道:“他在源江城给那‘万货全’当雇工,你当然看不到他。”
洪天炮一听源江城‘万货全’几个字,顿时,脸色剧变。啊!这小子给那万家福当雇工?他跑到这山寨来干什么?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牟田的脸……
牟崇也觉察出洪天炮表情有些异样,说道:“怎么?洪大哥以前认识我这个弟弟?”
洪天炮也觉着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不就是做了个人不知,鬼不觉的案子吗?这些天来一直一惊一乍的,都快成个全无妄式的半痴半傻汉了?他立刻将那眼光移到门外,说道:“哎呀,天不早了,六妹,你不去给哥弄酒菜吗?”说着,就起身,向门口走去。
颜美娘赶紧起身,边扭着屁股往前走,边顺手将那两个金元宝抓在手里,随即就揣入腰中的囊袋里,说道:“哥,咱俩一起去,让那马厨子多做几个拿手好菜,妹陪你喝个,一醉方休。”紧随那洪天炮身后而去,不一会,两个人就勾肩搭背消失在一间屋子里……
数天后,源江城。灰白色的层云笼罩在天空,雨水从早上至午后一直缠绵不断,接近到傍晚时分,还是没有停顿的意思,仍在不温不火地下着。雨雾将天城衔连,弥漫湮浸着大街与小巷,从天空到地面,构成了一幅由雨水而做成的湿淋淋画面。这不同往常的绵绵细雨,显示着正在转换的季节,微凉的清风透露出一个秋季已经来临的气息。
在这微凉的氤氲秋雨中,‘霸天驮行’大院内,显得很沉寂。只有那,仍然留存着的喜庆痕迹,还是比较醒目的。这痕迹,仿佛在向人们提示着,数十天前那场隆重而又极不寻常的婚礼,所发生的一切,一切,就在眼前……
院内婚房屋子的大客厅里。在一张朱漆的八仙桌子上,两个包金嵌玉,龙凤纹,宝葫芦造型的子孙福禄蜡台,南北各一立于桌子上。靠近桌边,摆放着一套高档的黄釉五彩茶具。那黄釉茶壶的壶嘴,微微氤氲着一缕并不显眼的热气。在桌子旁,是四个光亮照人的朱漆宽板长条几凳,一尘不染整齐地围绕在桌子的四周,显得有规有矩。
整个客厅,都是在婚礼以后,数天内重新布置的。墙边有一排高低错落摆古架,上面的物品都是贺礼时,一些名人赠送的各种高档古玩。雕刻的屏风,将其与内室断分,显得既豪华又得体。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宁静的画面与奔放的字体并存,为此室添光加彩。
丰明烨站在客厅内,眼睛在凝视着门外院子里,那不知疲倦毫无停歇迹象的秋雨。在他的脸上,仍是那许久都未解锁的忧愁之相,心情也自从婚礼后,一直都在抑郁着。这数十天来,可谓度日如年,关于那宗案件的谜底终未揭晓。可以说,现在已经全力动用了自己王朝所有的人员,也只是探明了那全无妄的行踪轨迹,但这件事是不是他所为,现在还不得而知。加上自从万从雪得知噩耗后,一直处于重病之中。幸亏有神医包全给她治疗调理,但她病在心,而不是在身,至今依旧不见有所好转。那单太太也已经从源海城匆匆赶到这里,她面对着这种情况,也只是将捉到凶手报仇雪恨的愿望,用期待的目光留在他那忧愁的脸上。这目光虽无言,但它胜似千言,让他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又增添了一份浓重的忧虑。再说现在源江城都人心惶惶,暗地里都说,丰少侠的老丈人都能让人给杀了,这不太平的世道,脑袋今天在,可能明天就会掉……就连那府尹谭德安,据说现在躲在地下室的一口大瓮里,别说办案,你就是给他送礼,他也不见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