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七叔带着几人,又来到药会,依然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七叔他们在药会里转了一圈,了不得,都说有个富家少爷不识货还专买贵的,这简直是天上掉下的冤大头啊。
丰尘对七叔说道:“七叔,你老人家人头熟,您搞件毛毡的斗篷穿穿,别露了馅了,今天有好戏看的。今天还要找药会的,今天要用一间大货交易的棚子,要请书吏给我们准备好红契,晚上准备上货吧。”
七叔问道:“你小子到底耍什么把戏啊,还要老头子跟你一起玩啊。”
丰尘笑道:“您不是说了,看不真的货要您来掌眼啊。今天单子大就得您老将出马啊,今天一上午你还得把咱们财力有意无意的显出来。”
七叔又怕出事,又耐不住好奇,心道说不定又是一出屠狼的好戏。反正这药会还有几天,今天就让我这老家伙也称量称量这帮药行的家伙们,也摸摸他们的底。找了一件连帽的黑色大氅,把整个人都罩在里头。又安排同行一行人,给了二百两银子定钱,去找药会的要交易的棚子。
丰尘依旧一副纨绔的样子,走路一摇三摆。刚往这市场里一走,嘿,就是炸了锅了。各路商家是众星捧月啊,这个的招呼道:“哎呦,小少爷,您里面看看。我这都是上好的药材,价钱您看着给。”那个也殷勤道:“您看看我家的货,包您满意,您看着红花的货色啊。多啊少啊的您定。”
丰尘笑眯眯的,对这家也点点头,对那家也挥挥手,搞的谁也不知道他跟谁熟。来到一家铺子面前,假模假样的抓起一把药材放在鼻尖闻闻,冲七叔使了个眼色。问那药商道:“老板你这货有多少啊?”那药商连忙上来道:“是您啊,快快,里面宽坐。”
丰尘摆摆手道:“不坐了,家里催的紧,过两天都要回了,今天抓紧看看货。”七叔看看那山茱萸,甭问都是些劣等的。好货指定都放库里呢。
那老板道:“这都是好货啊,少爷您买回去不会吃亏。价格你看着出,昨儿您给他们几家的都是公道价。”
七叔在旁假意在包袱里掏东西,故意敞开一角,只见厚厚一叠银票,还有一片耀眼的金叶子。那老板差点口涎四流,仿佛这包袱已经是他的了。
丰尘淡淡的说道:“我在甲二十八号棚子,晚上少爷我今天要见货交易。”说罢就走了。这个消息是不胫而走啊,一些沉稳老实的药铺倒是没什么。偏生是哪些好占便宜惯了的,一个个就像鱼儿沾了腥,脑袋磨尖了往里钻。尤其是昨天那胖瘦二人,皆将压箱的的好货拿出来,准备大赚一笔。
丰尘一路摇晃,嘴里哼着别人听不清的小调。其实你要仔细分辨一下,就知道他哼来哼去就一句话:吃亏就是占便宜啊。
到了自家定的交易棚子里,丰尘套在七叔的耳边说道:“七叔,我们今天。。。”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听得七叔是连连点头,捂嘴暗笑。
时间过的甚快,一转眼已经天色将晚。书吏早已将红契准备好,这等大户,药会抽的费用不会少,也是热情异常。几人正在说话,只听外面一阵人声嘈杂,好像来了很多人。
一个被几天招呼而嘶哑的嗓音道:“小少爷,我是天福黄芪行的,你可在啊?”
丰尘靠了靠七叔,小声道:“七叔,第一条鱼来了。”
然后对门外大声道:“在啊,少爷我正候着呢。”
一行来了至少十几户商家,走在前面的恰是昨天买黄芪和雪莲的胖瘦二人,手捧样货来到这甲二十八号的棚子,其余人等也皆是带了自家上好货品,都想切块肥肉下来。
丰尘显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道:“你们一下来这么多人,这么多的货,我哪里看的过来,这事要把我的银子都赚走啊。”
那胖子弯腰笑道:“都道是财如晓日腾云起,利似春潮带雨来,这些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听说少爷您昨天跟我们做的两笔生意,您进不进货无所谓,看上眼了您说了算。”
丰尘翘起二郎腿笑道:“看你们这模样,才和利恐怕只有你们才能腾云起、带雨来吧。”
那瘦子慌忙说道:“少爷说的是哪里话,说笑说笑了,您先看看样子,再看看我们从库里拉来的货。”盒子一打开,嚯!鹿茸灵芝、虫草龙涎争香斗奇;燕窝阿胶、人参雪莲并蒂齐放。其他如三七、雄黄、黄芪、白蔻之流是比比皆是。登时满屋药香,闻之精神呢都为之一振。
丰尘看得频频点头道:“都是好货,我全要!”
“不过。。。。”丰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这些药商一看,怎么个意思?这都要货了,怎么又端茶送客的意思?
丰尘看了一眼那个胖子道:“这位老板,我有点话要与你说下,也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啊?”
那胖子药商一脸谄笑,忙道:“方便,方便,您老说就是。”
丰尘把茶杯往桌上一顿,道:“老?!小爷我老在哪里?”
那胖子忙又改口道:“不不不,是我老,我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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