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首的是嘴巴里断牙与鲜血混杂,脑袋里金星与明月齐出,支支吾吾的浑不知说的什么。巴尔扎脾气本就暴躁,被这小咬蛰的更是心烦意乱。奋起一腿将那为首的踢出好几丈,眼见白眼上翻口吐鲜血,也不知得不得活。周围百姓大声欢呼,都是觉得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周边还有好事的,大声道:“徐府就在东牌楼不远的,最大的宅子就是徐府。”还有的好心的道:“这个大汉,你还是赶紧跑吧,徐府不是你能得罪的。当心徐公子带人扣下你,要了你的性命。”
巴尔扎一步迈到那好心提醒的人面前,一把拎起来,瞪着大眼道:“你莫不是瞧不起我?那什么鸟徐公子还敢扣我,还要我性命!!”
“不不不不,不是,是是是担心你啊,我没说瞧不起你。”那人吓的说话都哆嗦起来。
巴尔扎抓了抓痒痒,对智云上人吼道:“大和尚,我去拆了那鸟徐府,你等我回来。这他妈的真是神药。”
智云上人一个起落就来到巴尔扎面前,道:“巴尔扎,你不要胡闹,赵公子让你少惹事生非!”周围百姓只觉这大和尚似能腾云驾雾一般,不然怎么会这么快的?简直比路边飞奔的野狗也要快上几分,可是又觉得用野狗来与这大和尚比有点不太合适。
巴尔扎大声道:“好了,好了大和尚,我就是说说气话,我就去吓唬吓唬他,免得买不了药,你大和尚不是想一直痒痒下去吧。”
智云上人道:“那你去切莫伤人,我们讨得药水就行。”巴尔扎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手,大步向徐府而去。智云上人又回到德济堂,向欧阳德合十行礼。道:“我们几人住在舒州驿馆,无奈驿馆里闹虫灾。我们一行几人被蛰的实在是无奈,这药水还是在给我们一点吧。”
欧阳德,道:“不是我不想散发,而是那徐公子我们吃罪不起啊。”
智云上人道:“你们莫要担心,刚才那大汉你们也看到了,他去向徐府讨要说法。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再说了,难道我们就是那徐府能得罪的?”
欧阳德道:“那就好,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还有这药水虽然能给你们止痒驱虫,不过要是不将驿馆里的小咬全部驱除,那你们还要被蛰的。你们所住房间,要用药水熏蒸驱虫,各类衣物也要满浸洗涤才行,否则都是治标不治本的。”说罢欧阳德又给了一点药水,让智云上人敷在头顶。
那智云上人将药水倒在光头之上,涂抹均匀。那略带刺痛的清凉之感登时遍布整个脑袋,可那钻心的瘙痒也是随着药水而渐渐消失。智云微眯着双眼,那神情。当真是一颗玲珑菩提心,若能止痒可还俗。霎时间明白刚才巴尔扎为什么暴起,为什么要去拆了徐府。这简直就是救命的灵丹,顿悟的妙药啊。这才真心的给欧阳德行礼,道:“先生真乃神医!”
欧阳德道:“岂敢岂敢,神医二字又如何当得。不过小咬这东西,驱除不净也是没用的。这样吧,等你的好消息来了,我再安排伙计去帮你们驱虫,可好。”
智云上人心中大喜,连声道:“阿弥陀佛,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先生也是积的大功德。事后定会重谢。”
欧阳德,道:“重谢就不必了,行医也是为了救世间苦难,倒是与大师所扬佛法宏愿一致。”可心中却在想,这个番僧,不去修行却参与羯赵与大周的纷争,本该不去计较金银钱财这些黄白之物,怎么总是惦念重谢。看来也不是一心向佛,普度众生的。
徐府,徐天雄正在和手下一帮人大喊:“都给否(我)听好了,这次就是老子赚席子(银子)的好时候。记好了,五钱银子一瓢。那个药堂的治虫子的药水都给我收过来,就他妈按他们说的,二文一瓢收。老子做事就是这么耿直,一文钱都不能少给那个药堂,免得被人说我徐天虫(雄)占了那药堂的便宜。”自从上次在得贤楼被巴尔扎扇了几个巴掌,嘴巴里掉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之后,这咬文吐字的就不清楚。下面一众下人,打手的听得他说自己名字,如同再说徐天虫。是又想发笑,可是又不敢笑,忍得着实痛苦,一个个表情也是千奇百怪。徐府的大管家,又安排账房如何收银子,谁谁去弄水缸等等一众事务。
徐府上下是干的热火朝天,徐天雄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大赚一笔。众人就听门外咚咚的砸门声,就如同有人拿大锤砸门一般。徐天雄在厅内大火,骂道:“这他妈的谁啊!谁敢到我徐府这般敲门,就是城令来了,也要先递帖子。去几个人看看,要是识得礼数磕头赔礼也就罢了,不行就砸断他狗腿。看看谁还敢这般无礼。”
顿时过去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人去开门,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儿臂粗的木棒。“哐啷”一声抽下了门栓,一拉大门。几人眼前不见阳光,只是一个高大的黑影堵在门前。后面几个打手,也没见到门前光景。只是大声呼喝道:“谁家他妈的不长眼的,敢到徐府闹事?你他妈眼睛不瞎,耳朵不聋,也不去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我家公子说了,你赶紧的去磕头赔个不是,要不然砸断你的狗腿,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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