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子书心中一惊,道:“太虚宫的梅花剑仙左丘玄?!”
洛琬儿道:“是啊,就是他啊。他中毒了,还想请姑姑帮忙呢?”
蔚子书道:“我们与太虚宫没有瓜葛,想让我解毒,没那么容易。再说说,那个叫什么丰尘的是太虚宫什么人?”
洛琬儿心道,不搬弄点大人物出来唬弄一下是不行了。道:“丰尘哥哥的义父名字好像叫常啸天。”
‘咔嚓’一声,蔚子书心头仿佛响起了一声炸雷,道:“常啸天!!醉仙神掌常啸天!就是在北方与羯赵厮杀多年的那个常啸天?”
洛琬儿心中暗笑,道:“是的,姑姑说的没错。”
蔚子书拍了拍额头,道:“姑姑脑子现在有点乱,你这大半年来到底都经历了什么啊。”
洛琬儿笑道:“前些时日,我和丰尘哥哥,还遇到一个人。我教他做饭,他还教了我们几手功夫呢。”
蔚子书含糊道:“说罢,又是什么大人物。姑姑听着!”
洛琬儿道:“这人可厉害啊,他是三绝之一的黑魔晁遂,我和丰尘哥哥都叫他晦行公。”
蔚子书坐在椅子上半晌未缓的过来,一项清冷的性格,现在也是背后冒汗。洛琬儿晃了晃蔚子书的胳膊道:“姑姑,姑姑,你怎么不说话啊。”
蔚子书道:“圣姑啊,江湖上很多人一辈子也遇不到的人物,这半年都被你碰上了。你让姑姑好好琢磨琢磨。”蔚子书心中不断盘衡,这几个人的身份纠葛。这中间牵涉太广,有些事情自己也不能擅作主张。好在圈林苑的并不知道洛琬儿的真实身份,不过以防万一,还是结点善缘也不是坏处。
心中有了些许计较,缓缓的道:“圣姑。”
洛琬儿连忙打断了道:“姑姑,别叫我圣姑,我不喜欢,你还是直接叫我琬儿的好。”
蔚子书笑了笑道:“好,不过回家了,还得叫你圣姑,不然老太君生起气来,我可消受不了。”
洛琬儿点了点头,道:“依得姑姑。”
蔚子书道:“琬儿,你说的那个太虚宫的左丘玄中的什么毒啊?我看看能不能解得。”
洛琬儿道:“我哪里知道中的什么毒啊,不过我和丰尘哥哥从赵寒那边盗来了解药。只是他的药粉太多了,我们分辨不出。”
蔚子书听洛琬儿说两个少年人居然犯险盗药,嗔道:“胡闹,胡闹,这要是出个什么事,这可如何是好。”
洛琬儿笑道:“这不是没事嘛,我去找丰尘哥哥,把解药带来给姑姑看看。”也不待蔚子书回话,开门就出去找丰尘去了。
德济堂欧阳德正罗列清单,需要多少四逆汤、清瘟败毒汤的药材。需要多少人,需要准备多少黄土散。还要准备多少人手,各处人手如何调配。何处可以掩埋尸体,何处可以分批安置病人。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两页纸,这才落笔。
“丰尘,你将此次防治瘟疫的所需尽快交给那位崔先生。到底能不能如他所说能请到官面上的人帮忙,那只能看老天爷了。”欧阳德叹了一口气道
丰尘道:“先生,我看那位崔先生气度不凡,或许真的认识一些官面的人物,找来一些帮手也未可知。”
欧阳德,道:“但愿如此吧。。。丰尘,还有几日四州各大药会推出青年才俊比试就开始了,我舒州能出手的也就柳家的柳如依和你了。这些时日我忙于防治瘟疫,并未督促你学医一途,不知道你可有信心?”
丰尘,道:“先生,此次来舒州的都是各家药会的年轻翘楚,是否能夺魁我并无把握,也不去多想。但只要遵着医者仁心之道,能追随先生挽回这场瘟疫之灾,我想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欧阳德满意的点点头,道:“嗯,你心中无求名之念,也无逐利之想,身怀救死之志,又存扶伤之思,我心甚慰啊!!以后无论获得多大成就,能怀有这一片赤子之心就是传医道之本了。”
丰尘这些时日不但在学欧阳德留下的各类医书,还把常啸天所留的那本自己体悟的医书重复的翻阅。这也是应了格物致知之理,对医道一途有了新的认识,道:“先生,我义父当年曾在军中,也遇过瘟疫。《内经》中又有‘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但是我觉得并未尽然啊。”
欧阳德道:“哦,你这个想法很有新意,细细说来?我每每看医书,心中似乎也有这样想法。”
丰尘道:“我义父曾说过‘温疫之为病,非风、非寒、非暑、非湿,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我觉得很有道理,总是守着古法,却是治不了现在的疾病。需得有新的治病之法,去解决古法所治不了的疾病。”
欧阳德颇为震动,没想到丰尘在医道之途走的如此之远,似乎要打开心中一个久久未破的枷锁。道:“你说的没错,正是我近日之所想。说下去,说下去。”
丰尘想了想,道:“最近随先生出城,所见所得。诸多病症由浅入深,直至回天乏术。我想瘟疫过程中可以按病情浅深轻重不同的层次,逐层施策,区分以待。病邪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病情由轻而重之相,可以探查外感温热的病机。但所感病邪性质有别,所感病人反应各异。义父曾言‘温热病邪侵入体,一般先起于卫分,邪在卫分郁而不解则传变而入气分,气分病邪不解,以致正气虚弱,津液亏耗,病邪乘虚而入营血,营分有热,动血耗阴势必累及血分。卫分主皮毛,是最浅表的一层,也是温病的初起。气分主肌肉,较皮毛深入一层。营血主里,营主里之浅,血主里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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