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雄道:“我在赌场认识的两个朋友一起做的生意。”
徐贤骂道:“瞧你认识的人!!”
徐天雄脖颈一缩,道:“现在大周和北边打仗,我们从江南运竹子到北边,做成箭矢卖给赵国。北方竹少,每年用度极大,这笔生意定是好做的。”
徐贤心中大怒,道:“蠢货,我问你,这竹子怎生运出关隘?可有官方货引?现在交兵,你可晓得新任三公之一的崔太尉将这竹子列为严控之物?”
徐天雄涨的满脸通红,徐贤所问一概不知。抬眼看了下坐在虎皮椅上的徐贤,又立刻避开视线,道:“那日喝过酒后和冯二马和贾西贝两人谈天说到这个生意的,他二人说他们出大头,我出小头。他们出四千两银子,我出三千两银子。我想他们出的银子比我多一千两,当不得假,就支给他们了。”
徐贤听完破口大骂:“愚蠢,老子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东西。你是猪脑子啊!!这两人名字就是假名,那二马不就是冯字,那西贝不就是贾字吗?!!还他们出大头,你个蠢货就算他们出钱,每个人也都比你出的少啊!你最近可还看见这二人?”
徐天雄道:“他们拿了银子,说是去赵国打探行情去了。”
徐贤长叹一声道:“老子的家早晚要败在你这畜生的手里!!”
徐贤有气无力的指了指管家,道:“这事先不管了,今晚我邀了赵公子几人来府上。你去安排一下将请柬送过去。对了,天雄你亲自去舒州府衙,去叫一下周城令一并过来共赴晚宴。就让他午后过来便好,我也好休息休息。”
徐天雄巴不得赶紧离开,免得被继续呵斥。点头称是,道:“我这就去安排。”心想:‘今天当爹的请这么多人,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估计都是要员。菜品一定要好,干脆做点好事,我得亲自去后厨安排安排。’徐天雄在自己府上那是说一不二,家人也是生怕他狗熊脾气犯了,轻则喝骂重则皮鞭的,他说的事那是丝毫不敢怠慢。来到后厨,几个帮厨的连忙站起。徐天雄伸头看了看道:“你们几个听真了,今晚府上要来几个重要客人。过会从得贤楼请来的厨子,你们都给我帮衬好了。谁他妈的而要是今儿晚上出个差错,我打断谁的腿。给我都准备点硬菜,得让我爹和几个客人吃开心了。”几个下人,诺诺称是。徐天雄又大声喝道:“都他妈的听见了吗?”几个下人才大声道:“是,听见了。”
徐天雄为人甚是粗俗,可是为饱口腹之欲,在吃的一道上倒是颇下功夫。进了后厨又看了看预备好食材,抬眼见驼峰熊掌山珍美味是应有尽有,口蘑竹笋种种配料也预备停当。点了点头出门去了舒州府衙,一路上打马而去,丝毫不避让路上行人。下得马来,敞着团绸的褂子,顶着肩膀,歪着脑袋。刚到舒州府衙门口,吸了一下鼻子,一口浓痰吐在门前的石狮子上面。一摇三晃的抬腿就迈了进去,门前有个新来兵丁,并不知道这徐天雄进舒州府衙如进自家后院。横刀挡在面前,拦住徐天雄的去路道:“什么人?衙门也是你随便闯的?”
徐天雄三角眼一翻,抬手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的也不看看大爷是谁!别说你舒州府衙,就是太守府衙老子也是想进就进!”那兵丁也是个浑人,哪能吃着亏。当即抽出腰刀,抡刀就砍。那徐天雄本想自己报出名号吓吓这个兵丁,谁成想这家伙拔刀就砍。甩开膀子缩头便躲,一边躲一边喊:“周叔,周叔唉,你家当兵的要砍死人啦。我要掉一根毛,看我爹怎么说。快他妈的来人啊,哎呦,你妈这刀差点砍到老子。”后面众人一听前面鸡飞狗跳,连忙出来。班头一看,心里顿时凉了一截。大声喝止那个兵丁,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你瞎了眼啊,这是徐公子,周大人的上宾。要是伤了一点皮毛,老子砍了你的脑袋。”那兵丁也是害怕,莫名其妙的挨了两嘴巴了。徐天雄急着要进去请周泰,上去又踹了那兵丁一脚,道:“你他妈的,胆子不小。等老子忙完的,再来收拾你。”那班头为甚是机敏,向那兵丁挥挥手让他赶紧走。自己在前面带路,引着徐天雄进了后堂。
徐天雄见了周泰,大咧咧的坐下,道:“周叔,我爹今天请你过府,说还请了什么赵公子的。”
周泰一脸谄笑,道:“哎呀,府君已经到舒州了啊,我这居然还不知道。天雄啊,我这就和你一道去,拜谒府君。”
徐天雄横着眉毛,笑道:“我爹说了,他这次轻车简从来就是免得惊扰百姓。也担心影响周叔您处理公务。见我爹嘛,周叔不急一时的,晚上请客这中午还没到,我回去先去安排安排。若是有事和我爹商量,午后过去变成。”说罢一撸袖子,晃荡这两个膀子,就出了厅堂。周泰笑了笑,心道:‘唉,府君何等人物,就是生得这大公子偏偏就这般泼皮。’
午后日头刚过,周泰乘轿来到徐府。此时大门已开,早有家人立在门旁。见是城令来府,那管家亲自前去将周泰带到书房。周泰见徐贤正品茗读书,连忙上前一拱,双袖垂地。道:“下官周泰见过府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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