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得贤楼,掌柜的站在门前,看见一众酒客都是歪歪倒倒的出门而去。心中大喜,若不是酒香菜美,一个个怎么会喝到如此程度。
“哎哟,张爷您喝好了?今儿菜还合您老口?”掌柜的一脸笑容和出门的食客打着招呼。
那人也不知是喝的七荤八素,还是岳之谦的药力凶猛。也不晓得一双眼看向哪里,嘴里含糊道:“嗯。。。。走,回家,快。。。回家。哎呦喂。。。。”
掌柜忙上前一步,托了一把那人。跟在下面伺候的车夫道:“赶紧的吧,张爷今天是喝美了。”
连惠山这会已经鼾声大作了,老头岁数大,哪经得住这药力。欧阳德见连惠山这说睡就睡的样子,也是腹内暗笑。再看看陈闻仑和那两个小辈也是迷迷糊糊了。笑道:“醉眼朦胧觅归路,松江烟雨晚疏疏。陈先生,到舒州虽不是松江。可在得贤楼品美酒、赏江景,也得个江字。今日你我皆是尽兴,连老会长已经梦周公了。那我们今日暂且别过,药会大赛我们再见。”
陈闻仑已经头重脚轻,腹内又是颇觉胀气,巴不得早点离席。点了点头连客气话也没说,仿佛脚下踩着棉花,晃悠悠的出了雅间。陈思补和连弘济两人勉力架起连惠山也跟了上去。陈闻仑只觉得自己今天并未喝多,就是头晕欲睡。估摸着自己也是前些时日车马劳顿,这才酒力不济。
欧阳德道:“丰尘,今天没喝多少啊,怎么都醉成这般模样。后面还有几道菜还没上全。”
丰尘笑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许是他们心中有事。只是把我们当做对手,而没当做知己,这才不胜酒力吧。”
欧阳德道:“我看他们是各怀心事,连惠山老会长我不知怎么为何不再秉承公正。反而处处和北边的陈家搅和一处,我看这里面定有深意。”
丰尘道:“先生,我们不管他们怎么想,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欧阳德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丰尘,你说的甚是。其实这个会长,只要能为我汉家出力,能为百姓消除疾苦谁来当都是一样的。眼下最为急迫就是城外瘟疫,怕的就是突然爆发,那就再无回天之术了。这城里城外数十万百姓,可就。。。。”
欧阳德和丰尘出了得贤楼,欧阳德长长的呼了一口浊气,道:“丰尘,还有两日药会比试就开始了。这几日也无需再看医书了,放松心情。我明日再去趟城外,看看疫情有没有更趋严重。唉,看来那位崔先生是指望不上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家连家四人,总算是跌跌爬爬上了马车。车还未行一半,四人都是鼾声四起了。可怜四人熟睡中对那腹内的翻江倒海丝毫没有感觉,在车内是秋水共长天一色。马夫只是觉得鼻尖隐隐有臭味飘过,只是催马将四人送到客栈。车夫撩开车帘车内是恶臭熏天,看见四人嘴角含笑睡的如死猪一般。顿时破口大骂,几人雇车给的赏钱倒是不少,但也不至于把自己马车糟蹋至此。连惠山和陈闻仑家中一并来的下人早就在客栈等候,见自家老爷这般模样。看见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也是觉得好生羞臊。一番打理自不在话下,这才让四个美梦连连的安顿房内休息。
丰尘回到了德济堂,欧阳德安排了些许事情,也安顿休息了。丰尘一人习惯的坐在院内的花坛边上,闭着眼睛感受耳间的虫语风鸣,那一刻的宁静倒是颇为享受。忽然丰尘站起身来,微微侧首略一凝神,脚在花坛边上轻轻一点人已经站在围墙之上。丰尘眼神远异于常人,就见不远处一个人影。那人影遥遥的与丰尘对视一眼,反身就走。丰尘不知是何人,生怕是有人会影响到德济堂。只是负手立于墙头,冷眼看那人影远去。那人影大袖飘飘,一瞬就没了踪影。那人前去几个街角,见后面并无人追来。驻下身形道:“四师兄,青羽你们出来吧。”说话那身影正是太虚五子之末的虞丘少。
只见左丘玄斜背宝剑,身后跟着雷青羽缓步走来。左丘玄笑道:“丘少,如何啊?那小子没有跟来?”
虞丘少摇了摇头,道:“我先是没想到我刚才离德济堂还有些距离,居然能被这小子给提前发现了。第二个没想到,本以为他会跟来,他却只是看我离去并未跟来。呵呵,心性倒是沉稳的很。”
左丘玄道:“这孩子,你没想到的地方还多着呢。青羽,你有没有兴趣去见见你这个尚未谋面的小师弟啊?”
雷青羽笑道:“一路上总听师叔说到,我还真想去见见呢。”
左丘玄笑道:“那青羽你再跑一趟啊,看看能不能把丰尘给‘请’来。”
雷青羽向左丘玄和虞丘少道:“那师侄就去一趟了。”
左丘玄挥挥手笑道:“去吧,我还真想看看,你虞师叔没请来,你是如何请来的。”
雷青羽转身而去,几个闪身,身形便消失在夜色里。左丘玄笑问道:“丘少,你看我们太虚宫这三代里的第一人能不能请来丰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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